“可能北方要發生大事,不敢耽擱”
白衍說道。
“幸好此前特地沒讓馬車與身邊的親信從洛陰這里渡河,我打算提前回到雁門,明日便乘馬離開。”
白衍嘆口氣,今日渡河前無意間聽到雁門的事情,從那時候開始心中便有不好的預感,總感覺匈奴一定在有所圖謀,但具體是什么,還需要去到雁門才知道。
“回雁門”
呂奇聽到白衍的話,也隱約感覺到什么,他與白衍相識兩年,對于白衍統領大軍,在戰場攻伐的本領深信不疑,眼下白衍露出這般神色,顯然雁門哪里的情況,好不到哪里去。
“衍,是否需要我陪你一同去雁門”
呂奇想了想,看向白衍,胖都都的臉上除去擔憂與緊張外,眼神卻是異常清澈。
看得出,呂奇真不是說說,而是真的想幫白衍。
“對,若是需要,我也可以去”
呂生聽到呂奇的話,連忙醒悟過來,呼吸急促之間,也看向白衍,呂生倒也不是開玩笑,雖然害怕,但若是白衍需要,他還真敢去,方才他只是沒想到而已。
“不用雁門如今隨時都會動亂,錢財不管用,唯倚秦劍說話,戰場殺戮之事,你們不擅長我來便好”
白衍看著呂奇笑了笑,隨后看著呂生,也笑了笑。
呂生聽到白衍的話,也清楚白衍說的沒錯,呂奇依舊有些擔憂的看著白衍,認識兩年,當初伐韓的時候,白衍沒有這般神色,甚至伐趙的時候,白衍都沒有如此擔憂。
“衍”
呂奇肥胖的臉上,以往笑瞇瞇的模樣早已消失,臉頰寫滿猶豫,但幾息后,在白衍疑惑的眼神中,還是輕聲開口。
“為何不留在咸陽有傳言是因為白氏的緣故,也有傳言是你讓秦王失望,但我清楚,那都不是真的”
呂奇還是詢問道。
看著眼前年紀輕輕的白衍,呂奇見過白衍穿著官服,頭頂帶著爵弁的模樣,所以呂奇不明白,為什么白衍不留在咸陽,而還要冒著危險去雁門。
此前白衍可是被秦王帶在身邊,做著中常侍的事情
白氏的身份白衍根本不是秦人,更不是白氏族人,一直以來白衍都是齊人,齊國人。
而失望更不可能,他呂奇,了解白衍
“是啊其實,留在咸陽挺好,再也無需趕赴戰場,再也不用冒著生命危險,只需要在秦王身邊做事,在咸陽享受富貴,秦國的權利不在外邊,而在咸陽”
呂生見到呂奇開口,作為長兄,呂生看著眼前一身單薄的少年,也很不理解,他也不相信少年真的是因為能力而讓嬴政失望。
如今這城內的場景都是結結實實的,而帶來這一切變故的少年,嬴政不可能看不到,察覺不出。
唯有一個可能
少年自己要回雁門
想到這里,呂生更加不理解,一點也不明白,為何眼看著就要成為中常侍,眼看著就要走到世間無數人才,成千上萬秦國官吏夢寐以求的位置,留在咸陽,安然無憂的度日,享受榮華富貴,享受權利,享受無數錢財美人,那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