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子的木屋中,暴姝在白衍的注視中,把當初暴孝的事情說出來,其中韓陵如何逼死暴孝,暴孝死前,又如何央求白衍去見長姐暴姝,懇求復仇的事情。
勞振與馮滄的事情暴姝在白衍的示意下,并沒有說出來。
白衍看著這父女二人,耐心的等待在一旁,白衍清楚這是在賭,不過這個賭注值得,來之前他已經暗示過暴姝,要做好最壞的打算,若是暴禹執意要反秦,那么與其死在昌平君手中,未免多生事端,白衍會拔劍。
這是最壞的結果
白衍愿意陪暴姝南下潁川,這是為暴姝所做的事情,然而若是暴禹拒絕,為了安全,消息絕不能走漏出去。
木屋中。
白衍目光時不時不動聲色的看向暴禹,認真的看著暴禹的任何一絲表情與眼神,從而判斷暴禹的想法。
暴孝,終歸是暴禹的長子,暴禹不可能無動于衷,當然,暴孝的分量與韓國復辟相比,孰輕孰重就要看暴禹在心中是如何抉擇。
“原來如此”
暴禹聽完暴姝的話,得知長子的死因,以及前因后果,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看向一旁的白衍,在暴姝口中的經過之后,暴禹并未懷疑真假。
對于那個不成器的長子,暴禹比任何人都清楚其心性,不提白衍為何會去找暴姝,就是白衍能說服暴姝,就證明的確是暴孝所言。
那長子雖無本領,但對于其長姐,卻比任何人都要在乎
并且。
暴禹也終于理解,為何暴姝幫助白衍殺死韓陵。
“禹有一言,不知白將軍,可否解惑”
暴禹抬起手,在暴姝的注視下,打禮問道。
“知無不言”
白衍抬手還禮,隨后看向暴禹,靜靜的等待暴禹的詢問。
“為何是張氏,彼時換做任何一個氏族,都要比陷害張氏容易千萬倍,事情亦會篤定無疑,再無人惑之可白將軍,卻直接選擇嫁禍張氏禹,不解”
暴禹看著白衍,說出一直以來壓在心里的疑惑。
那便是白衍為何放著其他士族不去陷害,而是直接陷害張氏,是受到嬴政或者姚賈的指使不,不是,不管是暴孝與白衍說的話,還是如今世人皆不知女兒暴姝還活著,就證明白衍從未告知過其他人。
張氏自從那件事情,一直遠逃在楚國,雖然落魄,但實際上,還是有許許多多的士族相信張氏,否則張氏在楚國,也不會得以存身。
暴禹清楚,不提設計殺死韓陵陷害張氏的事情,就是縱觀白衍一件件事跡,無疑證明,絕不能以外表而輕視白衍。
白衍當初不可能想不到陷害張氏,要遠比陷害其他士族要麻煩得多。
“若是其他士族而非張氏,今日潁川,將更亂百倍千倍”
白衍聽到暴禹的詢問,用輕輕的一句話,便為其解答。
沒有說后世,如果不陷害張氏,張良便會成長為大名鼎鼎的三杰,而是直接告訴暴禹,當初若非陷害張氏,逼得張氏逃到楚國,那么韓國滅亡后,潁川的亂象,將要更甚百倍千倍,彼時局面可能大有不同,以張氏的威望,可能死的人更多,可能次數少但事情大,也可能秦國如今更為被動,甚至無法脫身。
“莫非兩年前,白將軍便算到今日之亂”
暴禹聽到白衍的解釋,苦笑之余,看向白衍的眼神,又是疑惑,又是驚嘆。
的確如白衍所說,若非當初白衍冒險設計張氏,導致張氏名譽盡毀,最終別無選擇殺出新鄭,一直逃亡在楚國,恐今日,秦國絕非如此愜意的吞并潁川。
想到如今天下無人知曉張氏是被白衍陷害,就連秦國,就連嬴政,都不知道在兩年前,當初白衍暗地里刺殺韓陵之時,便謀劃為秦國除掉最大的潛在威脅。
而且用的還是比追殺張氏族人,更為有用的辦法。
暴禹不得不驚嘆。
“算是,也不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