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懊惱的聲音瞬間吸引不少人望去,自然引得不少人議論起來,幸災樂禍的看著這一幕。
事不關己,看熱鬧,這是自古以來,絕大多數人都改變不了的毛病,畢竟也不需要改。
想那年少的昭高,是自己來到這里賭輸的,又能怨得了誰。
“呂奇,那昭高都欠你多少錢了怕是不下三百金了吧”
一名二十多歲的士族子弟看到遠處昭告的模樣后,轉頭笑著拍了拍身旁呂奇的肩膀。
“去去去”
呂奇低著頭,感覺到身旁荊柘那幸災樂禍的語氣,沒好氣的讓其拿開手。
此刻呂奇心里才忍不住暗罵一聲晦氣。
若非潁川、洛陰那里有源源不斷的錢財補給過來,呂奇家當都要被昭高那小子給掏空,一想到昭高是居巢城城令昭閩之子,十分得寵,不好拒絕借錢不說,還不好去討要錢財。
“呂奇兄”
身后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呂奇一愣,隨后一臉苦笑,閉上眼睛滿是絕望,罵荊柘全家的心都有了。
然而當呂奇轉過頭,看向昭高時,立刻換上一副親近的模樣。
“高君子”
呂奇笑著給昭高輯禮,然而還沒等呂奇開口,就看到昭高直爽的看著他。
“呂奇兄,再借吾一點錢,十金,就十金,日后吾一定還”
昭高給呂奇打禮,直言不諱的說出借錢的心思。
呂奇望著昭高的舉動,目光看著昭高身后其他幾個同樣輸了的年紀輕輕的士族子弟,看著這一伙人,呂奇心中都想破口大罵,年紀輕輕的不去看書,整日來這里賭博、飲酒、享樂。
“高君子,呂奇”
呂奇這次打定主意,不準備再給昭高錢,這些錢根本拿不回來。
然而方才準備回過頭的呂奇,突然看到遠處人群中,一個熟悉的身影,看著那身影的模樣,呂奇童孔一縮,瞪大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
“好十金”
呂奇回過神,看向昭高時,毫不猶豫的從袖袋中,把一些金子交給昭高。
這毫不猶豫的舉動,別說四周與呂奇一同來的荊柘等人,以及呂奇身旁的寵妾,就是昭高都被呂奇給弄得有些懵,但看著手中的金子,昭高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又有錢去贏回之前輸的,這一次他一定能贏回所有輸掉的錢,到時候他就有一大堆錢。
昭高對著呂奇再三感激后,連忙轉身繼續去賭。
四周觀望的人見狀也詫異的看向呂奇,不過也沒當一回事,轉身繼續去賭,能來到這里玩樂,并且成為常客,基本都是有身份的人,十金,真不多。
“勝”
白衍駐足在一個斗雞圈外,看著圈內一個竹籠內關著的雞,隨后目光看著另一邊,另一只已經斗過兩場,卻依舊斗志昂揚的雞。
在前排,白衍蹲下來,把一金隨意壓在一方。
身旁一個熟悉的身影過來,對著一旁的商賈說笑一番后,也看著竹籠內的斗雞,隨后下注。
“勝勝勝
”
“三樓有雅間最后一間”
在斗雞開始后,一聲聲吶喊聲中,所有人都聚精會神的看著斗雞,沒人注意到,蹲在斗雞圈旁的白衍與呂奇,更不會隱晦的注意到,呂奇望著斗雞,輕聲說著一句話。
方才呂奇真的被白衍嚇出一身冷汗,呂奇沒想到白衍居然來到壽春,要知道所有秦楚邊境城邑,都被刺客、殺手盯著,每個城邑都嚴防死守,在呂奇眼里,白衍根本無法進入楚國,更不可能會來到壽春。
此刻呂奇心跳急促,滿是擔憂,雖不清楚白衍以什么身份,又是如何進入楚國,但呂奇清楚,連同他與呂生在內,所有與親秦、與秦國有關的人、士族,都已經被眼線盯著、或身旁的人早已經被收買。
“好”
白衍點點頭,隨后目光仔仔細細的盯著斗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