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還找不到那秦將白衍都已經過去如此之久”
左徒府邸,景騏一把推開面前的木桌,剎那間竹簡散落一地,而景騏卻青筋直冒,眼神憤怒的看著木屋內的一眾門客。
十多名年長不一的男子見到景騏的眼神,紛紛低下頭,不敢直視。
他們都能理解為何景騏如此憤怒。
那秦將白衍就像隱藏在暗地中的一把刀,讓人坐立不安,不知何時便會被割傷,更不知被割到的是不是咽喉。
回想如今當上左徒的景騏,往日里對那秦將白衍忌憚的模樣,所有人都不敢言語。
“秦將王賁已經攻下七城”
昭母尚跪在木桌后,看著發怒的景騏,昭母尚冷冷的看了一眼,便沒有在意,只是提醒景騏一句。
“魏王那里怎么說”
景騏喘著粗氣,轉頭看向昭母尚,似乎方才掀桌子的舉動,讓景騏心中的憤怒,消散一些。
“魏王”
昭母尚聽到景騏的話,不屑的冷笑起來,搖了搖頭,看向景騏“如今魏王正在魏王宮內,修繕犬殿”
房間內。
隨著昭母尚的話,連景騏都露出詫異的表情,不敢相信聽到的話,而其他一眾門客此時也面面相覷,斷然不敢相信如今秦國都已經快要切斷楚魏之間的疆域,那魏王居然還把所有心思,放在他的愛犬上。
昭母尚望著眾人的表情,沒有意外,嘆息一聲后,看了景騏一眼,隨后回過頭。
“項將軍說,眼下最好的辦法,便是讓秦國先去攻打魏國,吾等已經失去抓住白衍最好的機會,眼下找不到白衍,不宜匆匆與秦國交戰,況且楚國還需要時間,盡量去說服齊國,讓齊國與楚國,共同對抗秦國。”
昭母尚說道。
此刻昭母尚表情也滿是凝重,面對秦國的虎視眈眈,楚國之中,勢力太過分散,甚至很多士族都并非全力支持抗秦,暗地里留下近乎一半的力量謀求后路。
而后路,便是齊國
深深的嘆口氣。
昭母尚想到如今的楚國,都滿是憤恨埋怨,更多的還是無力感。
不知道秦國是一直有如此謀劃,還是機緣巧合,但總之此時因為齊國的存在,給了楚國內太多士族念想,給了那些士族看到退路的希望,故而很多士族已經從偷偷安排族人過去,到如今,直接把越來越多的家財,遷徙至齊國。
秦楚尚未開戰,楚國絕大部分士族,便已經在準備退路,如此,何談抗秦一說。
“好,便讓秦國滅魏,吾要親自去一趟齊國”
景騏聽到昭母尚的話,最終也決定同意秦國滅掉魏國。
秦國都已經攻打楚國,慢慢蠶食楚國,而魏國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都無動于衷,魏王假那廢物居然一個心思在養犬,在其眼里楚國的存亡都不如那些犬,那如此,就別怪楚國日后見死不救,秦國想滅魏國,可是想了許久。
“汝去齊國,怕是活不回來”
昭母尚聽到景騏的話,沒好氣的看向景騏一眼,昔日景騏回到楚國大開殺戒,得罪多少士族,齊國不似楚國,如今齊國之中不僅有那些士族的余孽,更有隱藏在明里、暗里的秦國勢力,景騏去齊國,就是送死。
昭母尚起身,看了景騏一眼。
“吾等會去見田賢,汝在楚國,必須要盡早說服其余士族,無論如何都要獻出族內勢力,共同對抗秦國。”
昭母尚說完便轉身朝著房門外走去,絲毫沒有停留。
景騏看著昭母尚離去的背影,那陰狠的眼神中,浮現一抹愧疚,如今他與昭母尚的關系大不如從前,原因便是清洗熊猶勢力之時,其妻一族皆被牽連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