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大伯能悄悄離開厘城,除去白衍事務繁忙的原因外,最重要的便是有尸埕的幫助,這才瞞過那些看守的秦國士卒。
但這一刻。
尸埕自然不會承認,故而把目光看向馬車一旁的扈從。
只見扈從一臉害怕的上前,對著白衍直接跪在地上,顫顫巍巍幾息后,不斷對著白衍磕頭。
“將軍,是奴才忘記稟報將軍還望將軍恕罪啊將軍饒命”
扈從滿是祈求的磕頭道。
年邁的尸埕站在馬車上,看著這一幕,瞥了一眼白衍后,頓時浮現怒容。
“大膽,如此軍情要事,爾居然膽敢遺忘。”
尸埕說到這里,目光從扈從那里,轉而看向白衍,拱手打禮后,指著那扈從。
“將軍,萬萬沒料到,一切居然皆因此人疏忽,實在該死還請將軍將其,賜死”
尸埕說到最后之時,眼神直勾勾的看著白衍,根本不看那扈從一眼,似乎根本不在意扈從的死活。
“尸相莫忘城內,有多少魏國百姓”
白衍騎著戰馬,臉頰上露出少有動怒的表情。
白衍知道尸埕是在演戲,給他一個臺階下,但是尸埕的做法,讓白衍真的忍不住心生怒氣。
連他白衍都想要勸說魏王一番,為何尸埕卻要讓大伯前去。
“故,尸埕愿把佩印,以及書信,交由秦使”
尸埕見到白衍動怒的模樣,并沒有露出什么表情,反而認真的對著白衍打禮。
“入營”
白衍看了尸埕一眼,沒再說什么,在這件事情上,白衍清楚他被尸埕算計得死死的。
一但不承認大伯出使大梁的事情,無法讓咸陽朝堂的人理解,為何不讓有相印以及尸埕書信的大伯出使,而更多的有心人,也會大伯利用相印、以及其身份擅自哄騙之舉,去嬴政那里諫言他,他或許沒事,但是昝壽、仲右就沒那么好,要知道他們二人接令之后,擅自返程
更重要的是,這二人還是因為他白衍,方才思慮再三,最終返程。
一旦昝壽、仲右被責罰
白衍能想到,日后其他將軍會如何看他。
看著尸埕已經把所有事情都已經算計好,甚至連臺階,以及處死的人,都準備妥當,白衍只能吃一塹長一智。
“二位將軍回營休息,白衍尚有事情,需要二位將軍”
白衍看向昝壽、仲右。
既然出使魏國的這件事情,沒有落在他們二人手里,那么楚國的事情,便需要適當透露一些給二人知曉,讓馬跑,就需要給馬兒吃草。
魏王假不降,便會鑿渠引水,滅魏就在眼前,白衍需要讓天下,都看到一個毫無弱點的秦國大軍,這樣別人才不敢輕舉妄動。
只要能讓這麾下三軍眾將不離心,不管是齊國,還是楚國來援,白衍都不會懼怕。
“諾”
“諾”
昝壽、仲右拱手應道。
禮畢后,看著白衍離去,二人都有些疑惑,方才白衍的語氣以及舉動,都讓昝壽、仲右二人意識到,事情似乎沒他們想的那般簡單。
不過回想起此前大伯的那些話,他們二人是真的沒有選擇,因為人多,白衍詢問之際,有些話他們不好說,此前他們之所以答應白衍的大伯,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大伯隱晦的暗示過,大伯與白衍有血脈之親,終究都是族人。
白衍豈有不愿扶持族人之舉更何況,更別說,如今有相印與書信,誰還能比他更合適,若是他們二人還要固執,不僅僅讓白衍為難,一旦失敗,他們就要為此負責,自己去咸陽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