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如何是好”
宴茂與牤想說什么,還沒說出來,便看到白衍嘆息一聲。
“有勞三位長者”
白衍滿是感激的對著三人拱手打禮道,禮畢后轉頭看向牤。
“去拿三十金給三位長者,這段時日有勞三位不辭辛勞,救治吾伯。”
白衍吩咐道。
“諾”
牤聞言連忙拱手應道,隨后看了看大伯,又看了看三位老醫師。
“將軍使不得”
“將軍這如何使得”
三個頭發都白了的老醫師,聽到白衍的話,也紛紛被嚇一跳,連忙婉詞,在他們眼里沒有救下將軍的親人,將軍沒有責怪遷怒他們,他們就已經萬般慶幸,怎能還拿將軍的賞金。
“三位長者放心,此乃白衍感激之禮,并無其他任何之意,魏國逢亂,三位長者且需安生,不管去何處,身無錢財,多有不便。”
白衍說到這里,隨后露出慚愧的面色,對著三人拱手打禮。
“若三位長者著急離去,今日白衍便會安排馬車相送,若不著急離去,白衍也想懇求老者再逗留數日,此番白衍奉命領兵,率領秦國大軍攻打大梁,后逆天行事,鑿渠放水,終是禍害城內百姓慘遭涂炭,洪水過后,必有病荒,無善醫老者,白衍心憂”
白衍緩緩述說道,在這句話里面,白衍特地說此番他是奉命攻打大梁,這個攻打,與后面他下令挖渠不是同一個意思。
“將軍放心吾等定會留下。”
三名頭發都白了的老醫師,彼此對視后,點點頭,隨后看向白衍拱手道。
對于白衍,但凡是個魏人,都會對白衍感覺到心中復雜,說不怒那是不可能,畢竟是身為秦國將軍的白衍,統領秦國大軍來攻打魏國,也是白衍下令挖的渠道。
然而說怨恨,那兩國交戰,從古至今有多少將軍會在意百姓的生死,此前白衍不僅在挖渠時,便給大梁放任百姓離開的機會,就是渠道挖好后,都還派遣血脈之親作為使臣,親自去大梁城內勸降,結果是魏王不僅砍斷白衍親伯的雙手、打斷雙腳,更是以犬糞辱之,面對這樣的事情,白衍都沒有遷怒大梁城內的百姓,在暴雨來到時,還讓將士命人去堵渠。
“有勞”
白衍面色感激的對著三名醫師打禮道,隨后讓牤帶著三名醫師下去休息。
“怎么還給金子”
宴茂看著三名老醫師對著白衍輯禮后跟著牤離開營帳,用僅能自己聽到的聲音嘀咕道。
宴茂十分不明白自己將軍的做法,首先是賞金,后面更是好言好語,在宴茂眼里,人都沒救好,當是直接威脅三人,讓三人絞盡腦汁也要想出辦法救人。
“將軍”
宴茂看著牤離開后,見到白衍的眼神直勾勾的看著自己,頓時宴茂,也再次打量一番自己,看看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宴茂,日后你絕不能入秦國朝堂,即使是調任至邊疆守任一方。切記”
白衍開口囑咐道,這并非命令,只是白衍對宴茂的囑咐。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那三名老者都是醫師,所有人的話魏國百姓或許都不會聽,但從古至今,百姓都會本能的信任醫師的話,這是一個恒古不變的道理,宴茂不明白這些白衍能理解,畢竟這世道就是這樣,官職與權利,是所有人解決任何辦法首選的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