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外。
一輛精致的馬車旁,數名布衣扈從站在馬車四周,警惕的看著遠處街道,特別是府邸門前那些鐵騎銳士。
“父親,聽聞白衍已經調兵前來彭城,而如今楚將黃冶,聽聞意識到中計之后吐血昏迷,至今都未痊愈。”
田賢跟在田鼎身旁,對著父親說道。
望著眼前的府邸,在來這座府邸前,田賢無論如何想不到,白衍居然真的是以三千騎,奪下彭城。
別說楚人,就是田賢都想不明白,白衍為何篤定黃冶會中計,就如同井陘以及云中那一戰,料定能成功奪趙營,也料定匈奴會從云中南下,故而布疑兵在雁門山、平城。
“眼下要只能靜觀其變”
田鼎嘆息一聲。
田鼎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是如此,這遠遠超出此前的預料。
明明在世人眼里,黃冶在楚國,都是頗為有名的將軍,一直以來,從未有過敗仗,為何面對白衍,麾下有楚國三萬精銳的黃冶,居然以如此荒謬的方式,不僅丟掉彭城,更是氣得吐血。
“來了”
隨著田賢的聲音,隨后就看到府邸內走來一名鐵騎將士,將士來到田鼎與田賢面前,請二人進去。
田鼎與田賢見狀并沒有擔心,反而是吩咐扈從在外面等候,隨后二人便跟在將士身后,朝著府邸走去,并且很快順著一個個長長的走廊,來到院子。
院子內。
方才繞出走廊,田鼎與田賢,便遠遠望見白衍、荀朔,還有另外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
對于荀朔,別說田鼎很熟悉,就是田賢,從小也曾在荀氏見過數次,自然有印象,當初在荀氏之中,別說荀氏其他族人,就是荀子旬老,都曾感慨荀朔天賦。
后面荀朔離家,而田賢入仕后,也很快被安排去楚國。
“田大人”
白衍見到田鼎,與田賢對視一眼后,見到田賢那善意的眼神,白衍也帶著善意的點點頭,隨后看向田鼎,緩緩抬手打禮。
田鼎見到白衍打禮,目光望了一眼,同樣打禮的荀朔與蕭何,隨后看著白衍,眼神滿是復雜。
“田鼎不知如今,是該稱將軍為白衍將軍,還是齊衍將軍”
田鼎抬起手,看向白衍,輕聲問道。
一句話,田鼎開口后,自己心中都不好受,距離當初與少年在咸陽一別,尚不到一年。
而在當初在秦國時,田鼎怎么都沒想到,那個帶著秦國官員在洛陰城門外迎接他,那個送他去咸陽城,那個被他在咸陽暗地里針對,以及后面在他離開后,突然出現在雁門抵御匈奴的少年,是他齊國人,更是他當初親自命家仆,將其趕出齊國的那個邯鄲少年。
望著眼前的白衍,得知其真實的身份后,田鼎心中,實在難以平靜。
更讓田鼎心中為難的,還是不知要如何開口,提及四年前的事情,畢竟說得再多,當初他命家仆把白衍趕出齊國的事,都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院子內。
荀朔聽到田鼎的詢問,臉上露出一副果然的模樣,而蕭何看了一眼身旁的白衍后,并未露出驚訝的模樣。
這幾日,白衍很多事情都交給他去做,與鐵騎將士接觸之時,蕭何自然也有所耳聞白衍的事情,故而在了解一番過后,蕭何也知道白衍乃齊人之事。
如今這件事情,就是在彭城,在一些士族打聽消息之時,也都知曉,并且得知此事的人,已經越來越多。
“命運使然,既有白姓,自然姓白,齊人,白衍見過田鼎田大人”
白衍對著田鼎解釋道,沒有否認白衍這個名字,也沒有否認齊人這個身份。
看著田鼎眼神一愣,轉瞬即逝,白衍并未在這件事情多做糾纏,對著田賢打禮后,見到田賢回禮,這才緩緩起身,放下手。
“田大人,今日不知是為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