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秦軍帶來,不管是誰,他們都害怕家族慘遭劫難。
“久聞白衍將軍之名,吾已經命人為將軍備好府邸,酒肉女樂皆有,將軍可去休息。”
景棱上前一步,在所有人嘈雜的聲音結束后,單獨對著白衍打禮道,而景棱的特立獨行,其他士族顯然已經知曉,并未有絲毫爭奪的意思,安靜的站在原地。
“有勞白衍久聞曲阜棱老名諱,今日一見,當是白衍賠罪才是”
白衍翻身下馬,來到景棱面前,對著景棱打禮道。
曲阜景家,雖然只是楚國景氏的一個分支,但是在曲阜城內,景棱無論是地位,還是名望,都數一數二,白衍入曲阜若想盡早穩定下來,不會有數不清的小麻煩,景棱的作用還是十分重要。
更別說,白衍很早便收到尸家的書信,尸合在得知白衍準備攻打曲阜后,已經第一時間,在書信中請求白衍,不要傷害曲阜景家,如今尸家與景家已經有姻親之盟,尸家與景家,都會幫助白衍。
士族到底有多復雜,尸家在魏國滅亡后,地位一落千丈,然而因為尸埕的原因,以及白衍與尸堰的關系,尸家已經逐步靠攏白衍,而景棱也是在得知白衍與尸堰的關系后,又得知白衍是齊人,便毫不猶豫的向尸堰提出婚親之事,其原因除去尸堰本人,也是在為了這一天。
嬴政讓白衍滅魏,魏國滅亡,一旦白衍攻打楚國,縱使曲阜落入秦國的手里,景棱也能依靠尸家、尸堰與白衍的關系,繼而穩固景家的地位,甚至在其他士族地位岌岌可危之時,讓景家更進一步。
不管曲阜是楚是秦,景家,都會在這一場戰亂中,不會有絲毫影響。
街道上。
眾多火把照亮下,白衍與景棱彼此客套著,也在一言一語的交流中,拉近彼此的關系。
而后,面對景棱設下酒宴的邀請,白衍雖是婉拒,但也會答應,不日便會去赴宴,至此,街道上其他所有士族,也變相是得到白衍的承諾,他們的家族,不會有滅頂之災。
所有士族紛紛松口氣,隨后在白衍與景棱交談時,一眾人都賠笑附和,許久后,見到白衍有事要去做,眾人方才跟著景棱,一同離去,各自回去各自的府邸中。
曲阜城內。
在一個府邸門前,精致的大門緊閉著,而在大門內,一個個家奴,都聚集在大門后,一句話都不敢說,每當聽到門外急促雜亂的腳步聲時,所有奴仆一顆心都噗噗跳,整個人都緊繃起來。
安靜的氛圍下,此刻對于所有家仆來說,宛如經歷劫難一般,誰都希望這一夜能早些過去,誰都害怕,突然秦軍會來到府邸這里,燒殺搶奪,他們所有人都會死在這個夜晚。
畢竟,城外秦軍乃是魏人的事情,早已經在曲阜城內傳遍,秦軍少有屠城,但誰敢保證,為人不會借機洗劫曲阜。
忽然間,府邸外突然傳來鐵蹄聲,這讓所有門內的家仆,都繃緊神經,一動不敢動,大氣都不敢喘。
所有家仆都在昏暗的黑夜下,看向彼此,期望著門外那鐵蹄聲早點過去,不要停下。
然而事與愿違,隨著門外密集的鐵蹄聲隱約間越來越少時,所有家仆都瞪大眼睛,臉色瞬間蒼白起來。
顫抖間,為首的家仆回過神后,連忙拍了拍一旁腿腳發抖的奴仆,給其一個眼神,示意其盡快去告知家主。
“快去”
為首的家仆聽到門外沒有動靜后,額頭都有汗水滴落而下,此刻門外越安靜,他們便是越恐懼。
府邸中。
“家中財物可有藏好”
“正門、后門定要看好,切記,一旦有秦軍包圍府邸,立即帶著府中女眷,在府邸內找地方躲藏起來。”
正堂中,兩個身穿綢衣的中年男子,其中年長的那個,不斷來回走動,不斷對著正堂內,其他婦人、年輕男子、年輕女子囑咐道。
看著那些婦人通紅著眼,那些少女都靠在一起,一臉害怕的模樣。
中年男子也僅能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