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糧粟比往年貴很多很多倍,甚至都買不到”
舅母說道,隨后擔心家母誤會,便轉頭看向孇俁。
孇俁見到衍父、小妹,還有水壽等人看過來的目光,回憶一下。
“的確,聽說是很多地方都缺糧,去年糧粟不過三十錢一石,而前段時日便傳出價格漲很多倍,昨日更是聽說已經到近百錢一石,甚至如此之價,都難以買到”
孇俁開口說道,此刻孇俁也很不解,今年并未看到齊國鬧災荒,甚至小妹一家,還是豐收之年,絕不可能出現缺糧才是。
“很多人都說,與魏人有關”
孇俁看著一臉吃驚的衍父、小妹,解釋道。
“魏人”
衍父皺著眉頭,隨后點點頭,即便是在水村,衍父也早已聽說,秦國攻打魏國,秦將白衍以水患的方式,不費一兵一卒,攻破號稱第一固城的大梁,讓魏國引以為傲的固城,淪為天下笑柄。
怪不得糧粟會如此漲
衍父想到這里,便忍不住皺起眉頭,近百錢一石,這價格別說讓人無法接受,關鍵是孇俁說,還不一定能買到。
“那白衍當真是個禍害”
突然傳來不滿的聲音,瞬間引得所有人看去,只見孇氏義憤填膺的模樣,俏臉美眸,皆是怒氣。
“小聲點這話不是我們能說的”
衍父苦笑一聲,連忙提醒妻子,也慶幸是在妻子兄長家里。
不過衍父也能理解妻子的心情,妻子本來就是掰著錢幣過日子,恨不得一個錢分成一百塊小的來花,眼下父母、仲弟、兄嫂那一家人那么多,家中又沒有存糧,也沒有錢財,他們若是買不到糧粟,恐怕真的就要挨餓。
但這糧粟的價格,別說妻子,衍父都嘆口氣。
“憑什么不能話說別說其他地方,就是此刻臨淄城內,罵那白衍的人多了去了,那白衍是秦國將軍不假,但他還有能耐管到這里不成那么多人罵他白衍,他白衍管得起嗎他秦國管得了嗎”
孇氏越罵越生氣,想到在家父那一家子哪里受委屈不說,如今連買糧粟,都要給花數倍的價格,真當錢好掙啊他們一家人,一年都掙不到兩個錢。
“我就要罵他,就罵他白衍怎么了”
孇氏看著良人的模樣,眼睛都泛紅起來,這糧,還買不買了,又要花多少錢啊
“娘”
筠寒看著生氣的家母,連忙讓長子讓開,隨后前拍了拍家母,嫁給水壽后,筠寒哪里還不知道,家母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如今被氣到,說出這些話,也都是因為在家里,都是自家人,若是在外面,家母肯定不會說,再多的委屈,也不會說。
因為家母比任何人,都不想給家里添麻煩。
“命苦啊一年就那么兩個錢,一石糧粟近百錢,他們怎么不去搶啊”
孇氏仰著頭,眼里的淚水幾乎都已經快要流落,這也讓衍父、水壽看到,有些心疼,誰都清楚,孇氏為了這個家,受了太多委屈,也受了太多累。
然而此時衍父這一家卻沒有注意到,不管是抱著嬰兒的外祖母,還是孇俁、映,看向孇氏的眼色,不僅沒有心疼,甚至都有些哭笑不得。
特別是本就羨慕孇氏的映,映還記得,曾經聽到秦將白衍,獲得封地的時候,她還與良人感慨。
封地
那一年能收到多少稅收啊是百金,還是千金,甚至是他們永遠不敢想象的萬金
畢竟別說千金,甚至是百金,他們家還從未有人,親手摸過金子。
直到前段時間,他們夫婦二人終于知道,原來曾經讓他們夫婦二人感慨,經常在臨淄城內聽到世人談論的秦將白衍,居然是衍兒
小妹孇氏的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