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說出來,百弊而無一利。
“父親昔日游歷,僅有碑姬一女”
碑姬聽到白衍的話,沒有隱瞞,畢竟說出來也沒事,她不僅僅化名,也把父親說做是楚國商人,白衍無論如何也不知道她的來歷。
而聽到白衍談及血脈的時候,碑姬有些傷感,有時候她也恨自己不是男兒身,若是男兒身,她便可以為父親留下后人血脈之后,全心全意的報仇。
如今,祖父年邁,四年前已經去世,母親不善武藝,這殷氏之中,本就僅有父親一人,而父親也是殷家百年不出的奇才,可惜最后沒有死在秦國手里,為了不被秦國追查到楚地家里,父親去了齊國,沒有著急歸家,最終卻死在齊國。
父親的武藝精髓,也就此失傳,她學到的,不過是皮毛,并且還是祖父所授。
在木桌上的燭燈照耀下。
“姑娘離開鐘離氏,鐘離氏已經有所懷疑,姑娘若是不棄,先于府邸內休息,明日白衍會命人告知鐘離氏,到時候姑娘是走是留,全憑姑娘決意”
白衍起身,對著碑姬說道,隨后便喊來外面的親信。
碑姬一臉意外的看著白衍,不明白為何要把她留在府邸,甚至還愿意幫她解決鐘離氏那里的麻煩,不過看著白衍,似乎并沒有與她解釋的意思,碑姬微微皺眉。
但想到今晚她的確出不了城,沒有白衍的幫忙,恐怕鐘離氏也會命人四處搜查她,更別提明日如何離開鐘吾城。
看著白衍,碑姬也沉默下來。
書房內。
白衍看著碑姬離開,隨著書房安靜下來后。
“恩師楚王懸賞千金萬戶,得弟子首級,這城內不知多少人都在想著刺殺弟子,不曾想,卻讓衍,逢恩師遺女”
白衍微微搖頭,一直以為要為恩師報仇,是日后殺死那些背叛恩師的恩師好友,眼下白衍方才知曉,原來當初在幕后策劃殺死恩師的人,原來是后堯,并且比很可能是齊相后勝。
碑姬,應當說是殷姬,或許是因為擔憂他毫不猶豫拒絕,故而沒有說出來。
畢竟后堯是后堯,而后勝,可是齊國丞相,并且還是齊王建的舅父,這二者之間不管是地位,還是與齊王的關系,都天差地別。
比起后堯,白衍更有預感,讓后堯去除掉恩師的,應當是齊相后勝。
“齊相后勝”
白衍念著這個名字,目光不由得看向木桌上,那盞燭燈。
次日。
白衍早早便來到書房,在處理竹簡的時候,便看到孇由急匆匆的回來。
孇由見到白衍,一臉尷尬,有些羞愧的不知道說什么,好在從小認識到大,關系不比親兄弟差多少,故而孇由在說出昨晚的事情后,白衍不僅沒有怪罪,反而支持孇由迎娶鐘離郝之女,鐘離溪。
“若是祖母知道,來到此地,什么都沒幫上忙,便娶了妻子,估計又要罵吾一頓”
孇由有些臉紅。
祖母、爹娘,他們的本意就是得知衍有危險,讓他來到幫衍渡過難關,不管能不能幫上忙,至少都能同患難。
誰曾知道,昨日方才到鐘吾城,見到衍,今日他就要娶妻,這若是被祖母還有爹娘知道,估計少不得一頓棍打,而且本就是過來投靠的情況下,他沒幫上衍什么忙,這也讓他有些羞愧,不知怎么面對衍。
“表兄,娶了鐘離氏,有了妻子,外祖母,大舅父他們,開心還來不及,怎會怪罪,待表兄他日帶著鐘離氏回臨淄,怕是大舅父都要驚呆,有了一個那么美的兒媳”
白衍看出表兄孇由的愧疚,笑著說道,孇由與鐘離氏聯姻,其實便是白衍最大的幫助,不過這句話白衍沒有說出來,畢竟就算與鐘離氏聯姻,白衍也希望孇由是自己喜歡,自己選擇的。
孇由聞言,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但憨笑的表情中,那雙眼滿是幸福,在孇由心里,那鐘離溪當真美,比那屬大夫的女兒美多了,不僅輕音語柔,心性也是孇由最喜歡的那種體貼之人。
其他的不說,如今能得到這樣的一個妻子,孇由哪怕死,也不再有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