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朝中那些老將軍,軍功顯赫的武將,嬴政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些人的威望、能力、人脈,畢竟一路走來,都是那些人輔佐嬴政。
故而,當得知不少老將軍、武將都參與此事,嬴政便不打算在關中決定此事。
雖說齊地遠離咸陽王宮,更遠離秦人,在最遙遠的東邊,可在那里,會讓嬴政少很多壓力,很多麻煩,很多事端。
至于在齊地會不會有危險
嬴政相信趙高統領的中車府衛更何況,在臨淄,比起秦國那些統領藍田、黔中、河西等秦軍大營的老將、武將,齊地之中,還有一個比起一眾秦國老將、武將,更讓嬴政安心的人在。
不管是出于信任,還是此前的打算,嬴政都迫不及待的去見一見,那些養育少年之人。
齊國臨淄。
王宮之內,白衍跪坐在木桌后,看著木桌對面的媯涵子,目光時不時看過來,聽到齊王建的話,連忙拿起酒爵,對著一旁正上方的齊王建,舉杯示意。
飲酒之后,看著麗妃給齊王建倒酒,白衍見到侍女給自己倒酒。
“聽聞武烈君,乃是田瑾之徒”
齊王建看著酒過三巡,閑聊也差不多,再喝下去估計就要忘記正事,于是看到麗妃倒好美酒后,便借著酒意,笑著看向白衍。
“回齊王,白衍確是瑾公之徒”
白衍對著齊王建拱手回答道。
提及瑾公,白衍心中也滿是沉重,當初瑾公的教導,白衍記得那份恩情,說好的美酒,白衍回到臨淄后,也一直沒有帶去。
看著齊王建,一臉感慨的說起有關瑾公的事情,白衍默不作聲的聽著,時不時面對瑾公的詢問,也跟著回答兩句。
不過看著齊王建談及瑾公時,還能笑得出來的模樣,白衍暗暗為瑾公鳴不值。
“今日,寡人曾命令史前去尋找安葬田瑾之人,聞那人五年前,便突然離開齊國,想必應當與武烈君有關”
齊王建回憶田瑾的事情過后,不動聲色的看向白衍,搖頭說道,似乎訴說著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然而,齊王建的眼神,一直都在看著白衍。
齊王建說這番話的目的,也是想告訴白衍,他已經知道,田瑾埋葬在何處,白衍定然知曉。
“可惜啊”
齊王建老臉上,滿是感慨的說道一句,隨后看向白衍。
“寡人好奇,武烈君可否怪寡人,昔日,處死田瑾”
齊王建問道。
說這句話的時候,齊王建臉上的笑容散去,心中也有些不安,但好在身為齊王數十年,心中所想,齊王建并沒有表露出來。
“是否也是因為此事,武烈君方才不愿歸齊效力”
齊王建嘆口氣,說完后,看著沉默的白衍,轉頭與麗妃對視一眼。
“只要武烈君愿意歸齊,為齊國效力,寡人愿意,親自為田瑾正名,昭告世人,免田瑾之罪,將其以大夫之身,隆重厚葬”
齊王建再次看向白衍,把心里的想法說出來。
都說君無戲言,作為一個齊國君王,要親自否認數年前自己下的命令,這已經完全彰顯出,齊王建對白衍的期中之情。
而看著白衍,齊王建也不知道,白衍是否會愿意,因為這番舉動,而釋懷田瑾之死一事。
“齊王”
白衍對著齊王建抬手打禮,隨后在媯涵子的注視下,一邊與齊王建說話,一邊抬一只手,對著麗妃。
“麗妃可否說過,白衍心中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