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謁者點點頭,轉身離開,隨后一會,便帶著一卷竹簡,雙手高舉,呈到嬴政面前。
嬴政拿起來打開看起來,不知道姚賈送來什么消息。
然而不看還好,一看嬴政立即被嚇一跳。
“什么齊國”
嬴政瞪大眼睛,臉色大變,呼吸頓時急促不安起來。
再次看向竹簡,嬴政確定竹簡內,姚賈說齊公子升,已經把老人帶去臨淄后,嬴政整個人再也無法淡定。
其他的不說,就是方才看到的竹簡內,那老人一針見血的指出如今秦國面對的困境、難處,就足以證明這目光不是尋常人,更別說昔日著書竹簡內,透露的只言片語,那讓人為之一震的舉賢制。
決不能讓那老人,為齊國效力
“立即書信,命白衍立即勸降齊王,齊王不降,舉兵攻伐,破臨淄”
嬴政一臉難看的轉過頭,對著韓謁者囑咐道,神色鐵青,目露寒光。
“諾”
韓謁者察覺到嬴政的憤怒,連忙點頭,轉身離開。
咸陽城內。
次日,就在秦國大良造的府邸中,田賢跟著仆人,一步步來到府邸內,在涼亭見到田非煙。
白衍的府邸很大,而見客的地方僅僅是在前院,后院乃是女眷居住,即便田賢是田非煙的兄長,白衍不在的情況下,田賢都不能踏足后院,白氏之人亦是如此。
故而每次田非煙見田賢的時候,都會在前院的涼亭內。
“小妹竹簡已經送去咸陽王宮,那妹夫,看來是鐵了心想救秦國”
田賢跪坐在木桌后,望著小妹田非煙,一想到昨晚半夜小妹把竹簡交給他,讓他送去王宮,便露出無奈的表情。
“父親還要兩日,便到咸陽”
田非煙看到兄長的目光,似乎察覺到田賢心中所想,于是說道。
這句話似乎在解釋為何昨晚那么著急,似乎又是在與兄長說父親的事,而田賢聽到后,臉色一僵,苦笑連連。
“父親若是知曉妹夫便是那老人,怕是饒不了你”
田賢嘴上說是提醒田非煙,但何嘗不是在對自己說。
此前擔心父親留在齊國,為了讓父親能來秦國,田賢也是特地瞞住白衍的事情,沒有在書信中告知父親真相。
每每想到這里,田賢便忍不住心里打鼓,不知道父親會如何訓斥自己。
“那推恩小妹可知曉妹夫是何意”
田賢嘆口氣,仿佛認命一般,把話題轉到昨晚竹簡那里。
在送去咸陽的路上,田賢也好奇妹夫,又要以老人的身份,給嬴政送什么去,故而直接看向其中的內容,也是如此,田賢敏銳的察覺到,整個竹簡之內,最為重要,也是最為關鍵的推恩二字。
昨晚一晚上,田賢都在琢磨,何為推恩,如何推恩
“誰知道他”
田非煙身穿秦服,一臉怨氣似的。
似乎對于白衍給嬴政的竹簡,比給她的竹簡,字還要多,心里耿耿于懷。
俏臉轉而望向春日的院子,看著那些綠樹,田非煙腦海里,浮現的是昔日白衍離開的模樣。
“小主,這是楚地的齊技擊,傳來的消息”
侍女禾,一步步來到田非煙面前,把一塊布,交給田非煙。
田非煙聽到禾口中的楚地,便立即想到此前被父親派去保護湛氏的人,于是伸手從侍女手中,接過布,打開看起來。
“嬴政這下怕是要急咯”
田非煙看過后,嘴角忍不住上揚,隨后讓禾,拿布去給滿是好奇的兄長看。
“快快”
“駕”
臨淄城外,二十名齊騎,飛快的在官道上飛馳,沿途所有馬車,不管身份,不管何人,全都不予理會。
如此急于奔波的場景,自然也引得無數人駐足觀望,特別是進入臨淄城門時,這些齊騎連人山人海的百姓,都不予理會,飛快的朝著齊國王宮趕去。
“發生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