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于,我們部落,真的不要南下,一雪前恥嗎”
匈奴部落的首領營帳內,坻崿、穆爾托、蠱頜、塢靨邇等一眾小部落首領,全都聚集在一起。
看著頭曼單于,此刻穆爾托等人,全都有些焦急,不明白為何頭曼單于,不愿意趁機南下,把當初的仇,向中原人報復回來。
“單于,燕人、齊人都說,那秦將白衍不在雁門,如今北方大部分兵馬,都在齊國的疆域只要我們部落的兒郎南下,便能把云中代地,洗劫一空”
穆爾托看向頭曼單于說道。
然而在所有部落首領的目光下,身穿狼皮衣的頭曼單于,卻是安靜的吃著羊肉,時不時喝著一口酒,神情思索,卻又一言不發。
許久,頭曼單于似乎終于吃飽喝足,搓了搓手。
“既然秦將白衍不在雁門,你們知道為何東胡那些部落,要特地前來找我們”
頭曼單于說話間,看著坻崿、穆爾托、蠱頜、塢靨邇等一眾部落首領,面露思索,看向彼此的模樣。
“他們也在害怕”
頭曼單于輕聲說道,隨后緩緩起身,一步步來到營帳內,一個木架旁。
“如果南下,真有你們說的那般簡單,東胡不會來找我們,他們早就已經南下”
頭曼單于抬起手,輕輕撫摸面前的一把秦劍,看著劍刃上,一個個細小的缺口,用滿是老繭的手,不斷感受著這把劍的冰涼。
“東胡想要南下劫掠,我們可以答應東胡”
頭曼單于說道。
坻崿、穆爾托、蠱頜、塢靨邇等人聽到頭曼單于的話,全都好奇的看向頭曼單于。
隨后就在眾人的注視中,頭曼單于輕輕拿起那把秦劍,緩緩轉過身。
“等東胡南下后,我們便看看,東胡和秦軍,到底誰更厲害看看他們誰會敗”
頭曼單于一手拿著秦劍,看著上面劍身,清楚刻著白衍二字。
自從接連敗在秦軍手里,部落死傷慘重,遠逃漠北,西邊的東胡,已經不知道多少次,逼迫匈奴交供馬兒與部落美人。
看著手中的利劍,在頭曼單于眼里,這一次,東胡與秦人交戰,若是秦人勝,他們便向東胡復仇,若是東胡勝
那便,連同秦人、東胡一起,把昔日的仇,都給一次性算清楚。
“穆爾托,你親自去一趟月氏,告訴央金,這次若是月氏能出兵一萬人,不僅僅能為當年無數被燒死的月氏人報仇,而后幫助我們匈奴除掉東胡,月氏想要的那幾塊肥沃草原,全都可以給他們月氏”
頭曼單于轉過頭,看向穆爾托。
“過去的時候,帶上我所有的兒子,全都送到月氏做人質”
頭曼單于囑咐道。
營帳之內,這一刻頭曼單于臉色陰暗,目光之中,閃爍著冷漠與仇恨,就連坻崿、蠱頜等人看到頭曼單于的眼神,對視一眼,氣氛都安靜下來。
這一刻,所有人都清楚的感受到,頭曼單于想要復仇的決心。
酷暑之下,臨淄城內。
白衍跪坐在涼亭之下,看著院子里的孩童嬉戲打鬧,嘴角隱約有些笑意。
“小時候雖無錢財,但兄長喜歡帶衍去溪邊,每每在岸邊,都喜歡看著河內的魚,一直追著”
白衍說話間,看向兄長,回憶著小時候。
水壽聽到仲弟的話,臉上的笑容,也是格外燦爛,神情中滿是回憶,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