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氏恐不久就會出兵,羌瘣兄眼下不如隨白衍,帶白衍親信,一同去營地,暫且安頓事宜,之后白衍再回來與羌瘣兄痛飲如何”
白衍抬起袖口,輕輕擦拭嘴角后,看向羌瘣。
“此事何須衍兄出面,既然衍兄在此,定是不能走漏半點風聲,否則恐有麻煩,有吾將印與口信,足以調令游騎”
羌瘣對著白衍說道,示意白衍還是小心一些的好,畢竟這里是月氏,但凡走漏一點風聲,都會給白衍招來殺身之禍。
白衍之所以安排親信前往游騎,定是也想到這點,故而在羌瘣眼里,游騎那里,其實白衍也不需要出面。
“也好”
白衍點點頭,隨后便把荀蓋名字,以及住所,全部都告訴羌瘣。
羌瘣示意白衍無需擔心,隨后起身,繞過木桌與白衍,朝著帳篷外走去。
燭燈下。
草原的燭燈不似中原,渾濁黑水在器具內,短而粗的繩索,其中一頭在黑水之中,另一頭則在熊熊燃燒,略微有些味道的空氣,因為幾盞燭燈,而充斥著整個帳篷。
木桌旁,白衍拿著酒水,一碗又一碗的痛飲著。
待羌瘣囑咐親信后,回到木桌對面,看到白衍默不作聲的神情,莫名覺得有些奇怪。
“衍兄可是在擔心北疆的將士”
以羌瘣的了解,大概是想到白衍應當是擔憂雁、代之地的將士,畢竟駐扎在那里的百姓,之前都是白衍在治理,駐扎的將士,絕大部分都是跟過白衍在戰場拼殺。
“喝”
白衍聽到羌瘣的話,沒有回答,而是親自為羌瘣倒上酒,隨后自己也拿起酒敬羌瘣。
羌瘣見狀,自然是來者不拒,不過隨著一碗又一碗下肚,羌瘣酒量再好,但也經不起這般牛飲,連連打嗝之際,面色發紅不說,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
期間,羌瘣聽到白衍談及當初在咸陽之時,與李信,他們三人一同飲酒,那時候的三人,是何等的意氣風發
“可不是,那時候衍兄的酒量,可不是這般”
羌瘣紅著臉,笑著看向白衍,這時候余光也注意到,帳篷外的動靜,似乎是一些人影。
看到這一幕后,羌瘣望向面前的白衍,嘆息一聲,若非白衍太厲害,不僅僅會阻攔自己,日后更是會成為大敵,在心中,羌瘣是真的不愿意殺白衍。
“羌瘣兄實不相瞞,白衍酒量一直都是如此,當年亦然”
白衍看向羌瘣,神情復雜。
而白衍的話進入羌瘣耳中,本就嘆息的羌瘣,自然是瞬間抬頭,皺眉起來,臉頰上的目光,又是疑惑,又是不解。
似乎不知道白衍這句話是何意
白衍的酒量一直都很好
這時候。
在羌瘣的目光中,白衍再次倒上一次酒后,拿起來。
“當年未曾與羌瘣兄痛飲,今日,便權當彌補”
白衍當著羌瘣的面,把酒喝完之后,便撐著木桌起身,帶上布蓬斗笠,轉身朝著帳篷外走去。
這一幕讓羌瘣有些不明所以,但好在想到央金的書信,眼下白衍再想離開,已經沒有機會,故而看著白衍轉身離去的身影,羌瘣絲毫沒有擔心,反而是拿起木桌上的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