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堂之上,人高馬大的僧人謝絕了敬茶,望著參軍平靜地問道
“不知貴人所患,是怎樣的怪疾”
“這”
那參軍端著茶杯,猶豫一二,揮手示意堂中眾人退下。
待堂中僅剩僧人、自己與那文書三人,他才低聲說道“不瞞法師,十三年前,太守大人因家事與夫人大吵一架,夫人憤而離家,去往城外寺廟暫居。”
“在那寺廟中,也不知發生了什么,只知道自那之后,夫人便身患怪病,任何人都無法近身,就好像她身上生有無形的尖刺,只要靠近,就會被刺傷”
聶長川緊緊皺起眉頭,詫異道“竟有此事”
兩伙人要么在說笑值守,要么在忙著家務,總之,各司其職,且對另一伙人熟視無睹,看上去似乎井水不犯河水。
如果換成原版的陳玄奘,面對這般復雜的大宅情況,怎么也得斗智斗勇,才能救出娘親。
不多時,聶長川隨著管家走進了后宅。
“法法師”管家嘴唇發顫,哆嗦道,“您這是”
話音未落,聶長川眼中迸現金光,淡淡道“坐下。”
水波流轉,漸漸被染成血紅。
參軍笑道“放心吧,早在請法師入門一敘的時候,在下便派人去傳訊了,想必過不了多久,府上就會有人前來邀請法師。”
“愿原來如此”
那身材高大的清秀僧人神色平靜地收回拳頭,而后在那侍女震驚到呆滯的目光中,若無其事地將沾著紅白之物的左手伸進銅盆,洗了洗手。
一條明晃晃,金閃閃的天龍自他背后飛出,在棟梁之間盤旋兩圈,而后化作金粉消散。
剎那間,一道震懾人心的龍吟聲在這堂中響起。
“這怎么可能”參軍先是失笑一聲,旋即反應過來,拍案而起,怒聲道,“你這和尚,也忒不知好歹,我好言相待,你卻惡意揣測我家太守大人,真是”
那參軍微微一怔,旋即神情恍惚,而后乖乖坐了下來。
管家說得信誓旦旦,似乎這江州城就是他們的掌中之物。
說到最后,參軍忍不住道出了自己的心聲,顯然也是見過太守夫人的模樣。
毫無疑問,這兩個陣營便分別代表著太守劉洪,以及他這一世的便宜娘親殷溫嬌了
前者滿臉堆笑,連忙道“玄奘法師,果然神通廣大”
那管家的頭顱猶如積滿了水的血西瓜般轟然爆開,將旁邊的屏風染成半紅。
“不信你去大牢里看看,便知我老王所言非虛了”
此時,房中有三名侍女各自立在窗前、床前和門口,大床被一席厚厚的白色綢緞遮掩,其中隱隱顯露出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人影。
聶長川瞥著他道“恕貧僧直言,會不會是貴人厭倦發妻,想要以此為借口,納妾納色呢”
眼前這個衣著華麗的管家,很有可能就是劉洪當年的老兄弟。
聶長川眼神一冷,望著參軍冷冷地說道“原來如此,聽聞參軍一言,貧僧心中已有頭緒,不知貴人府邸何處,可否帶貧僧前去一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