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長川念了聲佛號,道“已有一十三年。”
不過,這種保護對她來說應該很是勉強。
不得不說,這水匪識人的眼光就是老辣。
那參軍態度一改,嘿嘿一笑,壓低了聲音道“兄弟,你是出家人,不知那紅粉滋味。”
“實話告訴你吧,太守大人這些年,日日夜夜都想著與夫人同床共枕,但無奈怪病作妖,整整十三年都沒能碰到夫人一下,真是真是暴殄天物啊”
想到這里,聶長川眼神漸漸變得冰冷起來。
管家繼續問道“那法師今年貴庚”
聶長川立刻起身,左手豎在胸前,右手持著禪杖,神色平靜地望著門口。
只見一位大腹便便,相當富態的中年男子走進大堂,他身著錦衣,戴著金鐲,神態頗為倨傲,面對著衙門的官兵也是隨手指使,完全沒有將其放在眼里。
聶長川湊到近前,低聲道“此間并無外人,參軍但說無妨。”
雖然聶長川長著一副彪形大漢的樣子,但這管家依舊一眼看出,這僧人年歲不大。
“嘩啦啦”
看到這一幕,那管家與王姓參軍皆是張大了嘴巴,呆呆地仰頭望著天花板。
與此同時,那管家走入大堂,猶如來到了自家后花園。
聶長川收回目光,隨那位管家走進前院,七拐八拐后,終于抵達了后院。
發現他的手臂與腹部上,皆有猙獰傷疤,似是被刀劍所傷。
參軍點點頭,感慨道“是啊,真是奇哉怪也”
他有些驚疑地問道“不知法師今年修行了多少歲月”
聶長川平靜道“二十有六矣”
“倘若法師真有手段,在下必定八抬大轎,請法師進門。”
就在這時,那立于門口的侍女端著毛巾和清水走來,似要讓聶長川先行凈手。
不僅如此,整個太守府邸或許都已經被那伙水匪所把持,從府內出入,乃至書信往來,都定有賊人嚴加看管,這才能將這個秘密護得密不透風。
聶長川站在門口,眼神頗為復雜地望著簾子,沉默不語。
“吼”
說完,他笑著對聶長川道“瞧,我說什么來著”
待金龍消散,二人一個激靈回過神來,滿臉敬畏地望著那寶相莊嚴的和尚。
不然的話,這些侍女也不可能全是老面孔,沒有一個新人。
清秀僧人拿起毛巾,擦干凈手上的血水,又將臉上的血滴悉數拭去,這才咧開嘴角,朝著那位驚呆了的侍女露出一抹陽光的笑容。
話音未落,一道汁水四濺的爆裂聲響起。
他先是哈哈大笑一聲,與那參軍勾肩搭背,稱兄道弟,而后才轉過頭來,望著聶長川,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