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愍…也是法軀厲害一些。’
李曦明是沒有打算用『謁天門』真身的,那恐怕就是明擺著告訴孔雀們是他李曦明拿的東西,只用一用明陽神通,到時候還有婉轉的余地。
果然,這和尚手中長棍倒轉,眼睛一瞪,狐疑道:
“明陽?崔家人?”
孔雀終究生活在海外,東海最有名的明陽道統無非就是崇州島崔氏,不但東海諸崔氏從此島出,曾經還有多位紫府鎮壓,一向低調。
如今李家上門拜訪,崔家自言紫府殆盡,孔雀海隔得這么遠,卻未必知曉,第一時間懷疑到崔氏身上也不足為奇。
眼下李曦明遁入太虛,這和尚也不追,立刻折入底下的海淵之中,后紼則浮現至那口袋靈器之后,兩手按上,加速吸納起寶光。
李曦明只好在太虛中一踏,浮現至這和尚面前,神通法力來擋,這和尚立刻不耐起來,兩棒敲下,砸得李曦明退后起來,一拎袖子,從里頭取出一面圓盤。
這枚圓盤似乎是銅質,呈現出閃閃亮亮的彩色光輝,表面用彩色的寶石裝點著拼接,呈現出一幅絢麗多姿的彩色釋畫。
畫上是一片五彩繽紛的龐大海洋,正中矗立著高聳入云的靈山,一只巨膀橫跨天際的孔雀仰天長嘯,身下跪著一位渾身赤裸的女子,滿面虔誠,懷中抱著一白一紅兩個襁褓,白布里的嬰兒憨態可掬,很是可愛,紅布里卻抱著一只渾身粉紅的小孔雀,張嘴啼哭。
仰天長嘯的孔雀雙眼驟然亮起,正射出赤紅的光輝,李曦明早有防備,先行穿梭太虛,依舊覺得眉心刺痛,暗道不好,連忙將火焰收回,護佑自身。
這紅光來得太快,李曦明雖然早了一步,依舊渾身一沉,一股五色火焰攀上法軀,火花炸響,發出一陣琉璃破碎之聲。
“啪啦…”
“不好!”
經過長霄之事,李曦明見了這些火焰心中直犯怵,著實嚇了一跳,在太虛之中跳出去好幾里地,一盒靈水立刻浮現而出,明陽神通迅速往傷口上一蓋,只覺得一陣清涼。
他這才有心思來看,卻發覺這火焰即刻消失了,只留下法軀上一點小小的、指甲蓋大小的斑駁。
‘喔…就這…真夠爛的。’
他暗暗汗顏,相較于長霄的法術,和尚的法術簡直是個笑話!偏偏一個樸實無華,一個絢麗多姿,眼下數步踏出,重新現身,紫火噴涌,這和尚眉毛一松,重新用寶器照他,一戰數合,道:
“你是哪個道統的真人!”
李曦明曾經與空衡聯手鎮壓過“忿怒相”伏匣憐愍,伏匣那時已經跌落為法師,勉強挪動法軀抵御,任憑兩人多少攻伐手段毫發無傷,如今李曦明以紫府修為應對,這孔雀的法軀不弱,他不舍得用神通,只憑法軀還真落入下風了。
可自家沒有后紼那樣的背景,本就想把和尚擋住而已,口中故意拖延:
“在下谷風,不過是南海一散修罷了…這底下的東西歸了我等,與憐愍無緣,還請退去罷。”
他先禮后兵,威脅道:
“等底下的大真人出來,憐愍還要多丟個法身!”
苓渡本就不是什么大真人,甚至不會露面,李曦明大話扯著欺瞞罷了,這孔雀雖然打得他落入下風,卻沒有什么神通,被他擾得不厭其煩,竟然有了半信半疑的退意。
眼下羽廣在空中駐足,神色陰沉:
‘這兩人鬼祟,這人打了半天也不敢露神通,若是硬要相搏,豈不是逼著對方取我性命…那持袋之人靈器不簡單,果真是太陽道統,那就麻煩了…’
要知道“大賜銅彩寺”才隕落了一位憐愍,眼前一伙人藏頭露尾,簡直可疑到了極點,會不會是殺害羽色的修士?那可就要命了!
李曦明不知道他是真信了,還是沒有把握沖破自己的阻擋,心中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