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之時,這炁還是有名字的,可隨著這炁行蹤越來越少,人們又稱這件事為“陰謫之變”,那名字也被蓋入史書,到了近古,便稱之為“受謫之炁”,流傳至今,即使知道有這樣一件事,也只能稱呼他為『謫炁』了。”
他明顯是很期盼對方參與這事,說得也詳細,面色唏噓,答道:
“如今的“聽魂桑木”、“九煉精魄”…都是這一炁的東西,說仙道也是仙道,可真要精準計較起來,只留下微不可查的痕跡了…”
“而如今的捏碎玉符、令牌等等諸物來預警之所以可行,也是要追溯到這一道謫炁果位…”
李曦明若有所思地點頭,燕渡水目光深沉,輕輕地道:
““陰謫之變”也為某位世尊奪得另一果位提供了捷徑,甚至涉及好幾家道統的隱秘,嗐!此中之事錯綜復雜,越是年代近的越不能講,還請見諒…”
燕渡水很快閉了嘴,李曦明則輕聲問道:
“既然如此…道友還真有些機緣,連幽冥的東西都夠得著。”
燕渡水沉沉搖頭,嘆息一聲,答道:
“這事情并非如此,我家祖上逃亡至此,經營了好幾十代,有幸與某位陰司的人物結下了緣分,這東西是他臨走時留下的寶物,偏偏我家并沒有移動之法…只能看著干著急…”
“直到我成就紫府,數次拜訪九邱,敬心求教,這才得了收取的法子,卻要明陽的神通『天下明』、并古神通『應帝王』,或者社稷道統出手相助…只要顯一顯神通即可。”
李曦明心中還算平靜,對眼前這人的請求沒有太多懷疑,一是這“聽魂桑木”的利益說大不大,只是少見了些,對海內修士來說可以去南疆尋找,甚至珍惜程度還要打折扣。
‘如果真的是要引誘我…這給出的報酬也太沒有誘惑力了,況且是“天下明”,距離我還遠著呢…’
從這個角度看,多半還真是舉手之勞,又有九邱從旁作保,那位元道真人“三候戍玄火”給的極為爽快,又把孔雀事情的后患說清了,給了李曦明相當不錯的印象,還是愿意信一信的。
可他還是微微一笑,點頭道:
“道友倒是高看我了,『天下明』這樣高明的命神通,我不但并未修成,手頭上連功法也沒有,如何能幫道友呢?”
燕渡水連連搖頭,臉上有了一絲灑脫的笑,答道:
“東火洞天顯世了,明陽的功法應該遍地都是,以道友如此年輕成就神通的天資,『天下明』又怎么會遠呢?”
“無妨,老夫還有百年的壽元,應當能看到那一天…如若不能等到那一天,那再另行商議吧。”
李曦明知道他的自信是哪來的了,恐怕在這老頭的想法里,李曦明不可能不用續途妙法,只要有筑基功法就夠了,也不可能在“參紫仙檻”三道神通擺在面前的情況下不去修行命神通,那么『天下明』是遲早的事情。
他心中琢磨一瞬,答道:
“道友既然這么多年都等過來了,也不急,我還有一兩味丹藥未煉完,順路去一趟九邱,再回來尋道友可好?”
對方話語中唯一的漏洞可能就是借了九邱名頭,李曦明自然是要問一問才放心,燕渡水并不驚訝,笑著點頭,答道:
“無傷大雅,我就在此地等道友…至于九邱…道友也不必跑一趟了,苓渡前輩就在近處,稍微往西飛一飛,就能見到他本尊。”
“哦?”
李曦明心中一動,面上則笑意更深,答道:
“哈哈…竟然是前輩在此,那我可不好意思再跑回去煉丹了…”
幾乎是燕渡水一句話言畢,李曦明立刻有些疑心:
‘我看未必是燕渡水要取這一味謫炁,指不準是九邱才對…有這么巧的事兒?’
燕渡水卻笑道:
““西簾海”有一處極好的密藏,九邱年年派人來這一道海域歷練,今年是前輩帶人來,正遇上了時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