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大人自然是不怕的,可若是把他逼得急了,劈頭蓋臉砸到我家的頭上,可壞了事情,故而沒有太過逼迫他,讓他退去了。”
李闕宛聞言松了口氣,搖頭道:
“只讓他離得遠遠的最好…荒野如今沒有嫡系去,隨便他們折騰吧。”
“不錯。”
李絳遷嘆道:
“我看他麾下有幾個人物,估摸著后面也是要出事的,這家伙跟瘟神沒什么兩樣,打了還嫌手臟,早早送走了。”
李闕宛聽完這話,顯現出憂容來,把手上幾枚玉簡往桌上一放,一枚枚質地暗沉,似乎都有些年頭了,她輕聲道:
“方才你帶著諸位護法客卿出去,正巧江那邊過來了一人,前來稟報,說是受了鎮守咸湖的李泉濤的命令,帶來這些東西,來問我家的意見。”
李絳遷頓時生疑,問道:
“如何說的?人在何處?”
“人還在洲上。”
李闕宛流露出些無奈之色,柔聲道:
“李泉濤鎮守咸湖,距離幾個入海口都很近,前些日子見了一群人,形跡可疑,他的手下便扣下來好好盤問,結果問著問著,這群人竟然說是“槐魂殿”的人!”
“咸湖的人自然是不信的,“槐魂殿”再怎么不堪,身上也有信令,便將這些人的儲物袋開了,查驗身份,這才知道這些人修行小室山密泛道統!”
李絳遷聽得沉吟起來,李闕宛繼續道:
“這群人才知道惹了禍,上報李泉濤,一一問了,才知道都是當年小室山遺留的傳人,如今聽聞密泛道統大興,有人得了紫府傳下的令牌,能夠建立道統,得了各宗承認,終于來投靠了。”
李絳遷聽來聽去,覺得有些不對,思忖良久,疑道:
“莫非來了群真家伙?!”
李曦明還未突破紫府時江北就有浮云、密云、梵云三家,實則是諸位紫府為了開啟密藏假意設立道統,引誘小室山遺留出去的后人投靠,后來果然奏效,引了幾個人過來,讓稱昀門湊齊了,才有后來的地宮之事。
果然見李闕宛點頭,顯然抱有同樣的疑惑,答道:
“而當年小室山道統遺失在外,可不止一脈兩脈,稱昀門下套引誘了一兩個,外頭一定還有,看來是為了北方的大人鬧了這么大的動靜,反倒是海外的那些遺脈當真了,真把“槐魂殿”當做了續接的道統,有什么人情庇護。”
這事情意料之外,卻屬于情理之中,李泉濤不知內情,還真的忌憚起來,結果千璃子外出,又聯系不上寧婉,便送到湖上來了。
“這些人在海外待了這么多年都沒暴露,過一個咸湖就被抓起來了…李泉濤莫名其妙能沾上這種事情,恐怕也是入局漸深了。”
李絳遷又是好笑又是覺得麻煩,李泉濤這一舉動明顯是在偏私,畢竟這些玉簡都解過封印,人人都可以讀,收入庫中也是一筆收獲,可這群人千里迢迢從海外趕過來,不知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眼下可不好招惹!
一旁的李明宮接了一枚玉簡過來,低聲道:
“老大人可曉得?”
李闕宛還不知問這個作甚,遲疑道:
“老人家一直在湖外等你們回來,故而還不知道。”
李絳遷卻明白李明宮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