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帷幕動了動,似乎是勸不動他,終于點頭同意,王子琊這才起身,有了笑意,將“清琊華枝”抬起,正色道:
“我卻從紅塵中為道正尋來一位好弟子!”
他將“清琊華枝”一直送到帷幕前,這才退回去,又把那陶瓷甕捧起來,嘆道:
“還有觀化道統的一枚玄藥…”
那道正仔仔細細聽他陳述完前因后果,仍有些不可置信:
“果真是枚玄藥……”
王子琊早早就不吝嗇于對此物的驚嘆,只道:
“聽聞古時有仙藥,觀化既修在少陰下,想必從那時起就有留下了,后來又有人在弱水之中修行,遂有保存,不知道是哪處來的…”
他的話卻叫他帷幕之后的道正搖頭,道: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古有仙藥五方,曰神、曰不隳、曰不死、曰水濫、曰陽符、又有真人之藥五方,曰祭、曰金、曰石、曰玄、曰嬗,這正是“玄藥”…雖然珍貴,卻已經是后世得來的了…如今會制此藥的只有幾家,應當是落霞賞的。”
這實在是太古老的傳聞,王子琊也忍不住抬眉,道:
“還有仙藥五方之說!卻不知是哪些寶貝?”
道正便笑起來:
“我也識不得,只知那陽符是太陽之藥,失傳得最早,名頭卻最響亮,只要服下此藥,當即有郁儀之姿,可以做太陽官吏了!”
“別看郁儀仙是他人從屬,在古代可是給個尋常余閏之位也不換的!”
這話一出,不止王之琊震動抬頭,連一旁靜觀其變的陸江仙都有了些神色波動,若有所思:
‘郁儀結璘之道…還有這么一條道可以走…’
可他思慮之間,這道正已經自顧自的說開了:
“所謂真人藥五方,其實四道都要用到金性為材料,只有得位的仙家才煉得,嬗藥用于更易,玄藥用于再世,石藥用于活人,而金藥最貴,是用來轉世求道的,要用到一整份金性!”
“只有個祭藥,乃是兜玄之物,亦是極為神妙之物,可以不動聲色間補全性命,拔擢根骨,更易資質,抬舉神通……”
陸江仙驟然抬頭,終于有了一番驚色:
‘補全性命,拔擢根骨,更易資質,抬舉神通…’
這是何物?
箓氣!
他在鑒中多年,見多了箓氣神效,更見識過此物代為感應,從而抬舉遲步梓的淥水神通,又聽了這個祭字,怎么能不有所懷疑?心中已經有了七八成的把握!
‘這古代真人求慕的五藥之中的祭藥,極有可能就是箓氣,即使不是,也十有八九與箓氣有極為相近的關系!’
觀化道統這枚傳承多年、視若珍寶的再世玄藥,也不過與李氏人人一枚、甚至用來白白消耗掉補足修行的箓氣并列而已。
陸江仙唯獨疑一疑的是他話中的兜玄。
‘當年的“陵陽不易宮”之下,兜玄曾書“丹祀須聽我”,說明從古至今,祭祀都是兜玄的法門…畢竟歸屬天道…’
這與陸江仙自己猜測的前世背景頗有出入,眼下是得不到答案的,只是亦有好處:
“也正是如此,李氏作為兜玄魏李的后人,保留從古至今的祭祀傳統,也并無不妥,甚至反過來佐證正統魏李的身份…”
他沉思一陣,王子琊則頗為期待地看了一眼帷幕,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