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乙仙君”的道統,再看看舉典用例,算一算年代,大概率…是“重沅真君”所傳。”
元商的心一瞬間沉入谷底——他最希望聽到的是此術廣傳三玄,眼下聽到了個完全不熟悉的名字,抬眉低聲道:
“這位是…”
湯脅道:
“我說祂的名字你并不了解,祂成道時月下生花,位在『少陰』,有一處洞天,叫做“宛陵天”。”
霎時間,元商心中明晰。
‘寧國…真的是寧國…不奇怪了…’
‘我郗家也是共立大寧的仙族,郗氏也曾去過宛陵天…這一份結璘連元府所傳也不是,果真是宗族所傳…’
純一道祖師進過洞天修行,后來前去元府任職,最后立下了純一道,道統中種種術法、太陰神通,其實大多是元府道統。
如果要追溯一個源頭,無非是元府遺脈,可偏偏祖師平生描述之中,從洞天中外出乃是:“敷賜一卷,遣調元府”。
便讓后修們浮想聯翩,對于“一卷”二字糾紛不斷,畢竟這位盈昃大人兼有太陰余位,如果太陽所賜正是求結璘仙最為核心的“垣下結璘道經”,那解逡也可能被傳授道統,只是前去元府補充神通秘法罷了。
偏偏這一卷是壓箱底的絕妙之法,又不能拿出來辯個分明,純一道修士只能暗暗把疑惑埋在心里,加之解逡在時,始終以太陽修士自居,元府又曾有命令,各地不得假太陰之名,純一道位處東海,甚至都不在元府治下,更不敢自稱是元府…如此種種,叫純一不得不尊太陽…
正是因此,當真誥問起時,他的答案無非在太陽、元府之間徘徊,如今知道了由來,默默地坐著,接受著這個顛覆純一道宗旨的結果,心中一陣恍惚。
‘既然是元府,何稱太陽…’
他久久沉默,目光轉移,望向天空中蒙蒙不見的灰云,一旁的湯脅不知他心底的變化,卻同樣心事重重:
‘既然元商自稱是太陽道統…這太陽道統…可是有好幾位真君在世的!更聽說這些真君…似乎已經各自為政,甚至有殘害同門的可能…’
這些真君何等立場?在是天下大勢中又站在哪一邊?更何況還有個元府…
他的思緒極快,很快就聯系上了現世之中的種種對應,可惜他所知不多,不過弟子口中的只言片語,心中陣陣不安,元商卻突然低聲道:
“元府與洞華道軌,道友知道多少?或者說…道友可知曉當年元府隱世的真相?”
湯脅不曾想他一瞬間與自己想到一塊去了,微微瞇眼,先前的疑惑立刻涌上心頭,察覺出對方的不對,搖頭道:
“元府我倒是聽說過一二分,所知也不多,可我有一分好奇…既然是青玄道統,道友肯定是知曉的,應該我來問道友才是,怎地倒問起我來了?”
元商一時語塞,可真誥畢竟囑咐過他弄清身世,下一次到天上又不知道猴年馬月了,終于搖了搖頭,苦澀道:
“前輩有所不知…這結璘之法,就是晚輩的成道之法,因為道統不明,故而不被上界接納,這才被下派鎮守,雖然仙將提過,能位于此地的,一定是大人嫡傳的道統…可…晚輩心中疑慮多時,好不容易見了前輩,怎么能不問些線索!”
湯脅聽得心中又是明悟又是驚疑,細細品味,便悚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