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
李闕宛表情同樣凝重,道:
“復勛身死,我們已經開口去問,他們不能一直沉默下去,總要有答復的。”
李絳遷閉了閉眼,道:
“交給我罷…你去洲上提醒太叔公——不要讓劉長迭往梔景山來,他心中怨氣很重,一旦見了面,無論哪一方起了爭執都不是好事,更別說有些誤會…不好解開。”
女子鄭重點頭,即刻消失不見,不過片刻,便有身影從山間上來,雖然有一副道士的模樣,身上卻魔焰滾滾,正是平偃。
當年他前來的時候,不說多威風,至少不卑不亢,和李曦明有幾分話好說,可如今沒了相隨的侍從,整個人也如同霜打的茄子,站在階前,見著不是李曦明,心中一下沉下去,輕聲道:
“平偃前來傳話…道友是…”
李絳遷并未看他,倒了茶水自斟自飲,淡淡地道:
“李絳遷。”
‘果然!’
平偃滿口苦澀,道:
“原來是大公子!”
他早知這一趟不是什么好差事,被人家攔在山下更是不祥,眼下進了山,最好說話的李曦明不肯見他,來的甚至是白麒麟之子!平偃這心中簡直如墜冰窟:
‘盧旭…你害苦了我!’
可事已至此,他只能硬著頭皮,笑道:
“不知…昭景道友…”
李絳遷聽了這句話,便知自家果真捏住了主動權,龍屬內部恐有不合,于是抬起下巴,冷冷地道:
“有位前輩在東海待不下去了,摯友隕落,來湖上逃難,太叔公在接待友人,不能相迎。”
‘那姓劉的果真來江南訴苦來了!’
平偃雖然是修士,可身處龍屬的秩序之中,和妖物沒什么分別,李周巍的貴血堪比龍王,別看眼前的李絳遷只是個紫府初期的修士,至少也是個龍子一級的人物,按著妖屬的秩序,他平偃甚至沒有資格在這位殿
眼下自覺哪壺不開提哪壺,這魔頭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子,尷尬道:
“原來如此…倒是不巧了。”
李絳遷掃了他一眼,淡淡道:
“不知東海主人有什么吩咐。”
平偃嘆了口氣,答道:
“殿下言重了!盧旭失職,龍王大怒,將之打入牢中,至今未出,小修雖未有失職,卻因攜帶應河白外出,不曾思及大局…亦受了責罰…如今,是帶罪來拜見殿下的。”
盧旭是備海極有名氣大將,這位備海龍王的誠意的確不少,李絳遷心中一動,面上卻沒什么波動,冷笑道:
“不必和我扯東扯西,我只問你——那妖物被哪位龍王用去了!”
這話一出,真真有幾分龍屬的口吻,平偃冷汗頓出,拜了拜,低聲下氣地道:
“回殿下,是嗣海龍王,這位大人…殿下也明白,海里那么多妖物,無非都是大人們的口糧…他多年潛修,不知世事變化,經過那處,一時興起,順口就吃了…這…這…”
平偃兩邊都不敢得罪,只挑著軟話說,不曾想李絳遷笑了兩聲,反問道:
“不知?裝著不知罷!不知是哪一祧的人物?”
平偃拜道:
“乃是“道禛合水檀螭”之后,位在“赤龍祧”。”
李絳遷聽了這個名號,意識到這是個了解龍屬內部勢力的絕佳時機,冷笑道:
“不知這位“道禛合水檀螭”,姓甚名誰?”
平偃低眉:
“名填業,乃是七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