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座立刻感覺到了。知道他是不舍得。
這小子。真是專刮魚鱗的刀。逮著日諜,刮了一次,還想再刮一次。
于是將花瓶放下來。注意到張庸好奇的目光。
“怎么你對花瓶有研究”
“元青花”
“什么元青花這是景泰藍不學無術”
“值錢嗎”
“你這是稀世珍品,怎么能用金錢來形容”
“哦”
張庸肅然回答。
處座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不以為然。
這個小家伙,哪里懂什么古董。對古董根本沒研究,沒興趣。眼里就只有銀票。
一門心思就知道搞錢
處座站起來,將景泰藍琺瑯花瓶小心翼翼的放在后面的玻璃櫥柜里。
和張庸談論古董,完全就是對牛彈琴。
張庸也是暗暗怨念。
景泰藍
明朝的花瓶嗎好像是。
切,明朝的花瓶有什么值錢的等著。我給你搞幾個寶貝來。
什么元青花。什么宋青花瓷。還有唐三彩。
特娘的,鬼子的槐機關手里,肯定珍藏了很多寶貝。只要挖出來,肯定賺的盆滿缽滿的。
上貢一部分,自己私藏一部分。完美。但是得找個銷贓渠道。
這些花瓶什么的又不能當飯吃,還是兌現吧。銀票才是王道。
對了,元青花價值多少大洋
“審訊沒什么結果。”處座錯開話題,“日諜嘴都很硬。”
“我能調閱相關的卷宗嗎”張庸決定努力上進一點。先從案卷開始。說不定有意外發現呢。
“當然可以。你去吧”
“是。”
“我打電話給資料室。讓她們將所有的案卷都找出來給你。”
“是”
張庸告辭離開。
然后來到資料室。調閱案卷。
這個日諜的化名叫做范志海。日本名字不知道。
他承認自己是日本人。還滿口八嘎八嘎的大罵。但是始終沒有說自己的名字。
顯然,這個家伙是在挑釁。
他知道,只要自己不招供,對方就查不到他的日本名字。
有點遺憾。處座親自下場,也沒做到。
這些日諜都很嘴硬。
處座也很快意識到,來硬的不行。
怒氣一旦上來,將對方弄死了,線索就斷了。但是線索又不能斷。
這是追查刺殺案的唯一線索。處座不敢讓它斷。
斷了再想接起來,就很難很難了。
“張隊長。案卷齊了。”
“謝謝”
張庸坐下來,認真查看。
這個范志海,是一個打零工的。苦力。專門蹲守機場外面。
如果機場里面有什么苦活累活,需要臨時找人,就會從外面找召集他們。他們這些苦力,大約有三四十個。形成比較固定的團體。
根據調查,范志海到來機場附近,才兩年左右。
沒有什么親戚。也沒什么朋友。說自己是東北逃難過來的。也沒有人懷疑。
大部分的時間,都是獨來獨往。偶爾會到紅袖里去。
紅袖里是什么地方暗娼所在。
正規青樓里面的姑娘,大部分都是有牌照的。需要納稅的。暗娼則不用。
復興社順著紅袖里查下去,一直查到范志海尋找的姑娘。發現這個家伙每次來,幾乎都找不相同的人。幾乎和每個暗娼都有交集。
這就沒辦法查了。那么多的暗娼,全部摸查一遍,沒發現什么疑點。
判斷接頭地點不是這里。
況且,大部分人都覺得,日本人心高氣傲,不可能用暗娼掩飾身份。
“確實”
張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忽然想起上海灘一個交際花夜鶯。她就是日諜。
她的掩護身份是九重天夜總會的頭牌。只伺候達官貴人。很顯然,她的攻略目標,應該是張嘯林。
事實上,張嘯林最后也的確是成了漢奸。最后被軍統干掉。
看半天卷宗,不得要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