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你知道的關于他的情況說出來。”張庸指著方懷洲,“全部說出來。”
“他,他叫盧興洲。在師范大學旁邊開了一家閱文書店。平時有很多學生進進出出。我們漸漸的發現,里面有人在宣傳抗日主張。于是就盯上他了。”日諜倒也老實,一五一十的敘述,“后來我們發現,他還經常去其他多個院校。在其他院校也積極宣傳抗日主張。我們在學生里面安插的臥底回報,說他幫助學生成立了很多小團體”
“等等”
張庸擺擺手。
日諜在學生里面也有臥底
是日本人
還是日本人收買的學生
“臥底呢”
“我不知道。是上面的人負責的。”
“你的上司是誰”
“茂川公館。”
“哦”
張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看來,這是一條小魚。很小很小那種。就是做點盯梢的活。
和茂川秀這樣的大魚相比,太遜色了。
于是沒興趣審問了。
轉頭問被自己標記的那個會易容的學生,“你叫什么名字”
對方緊張的回答“我,我,陳巖”
“你新來的”
“什么”
“昨天看到我,你轉身就跑,今天被人包圍了,你也毫無反應。如果我是你們的敵人,你們現在尸體都已經消失了。”
“我”
陳巖無言以對。
感覺非常挫敗。
原來,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很多高手。
別人一眼就能看穿你的偽裝。無論你怎么易容,怎么裝扮,都逃不過別人的法眼。
張庸不理會他。取消他的標記。
對他的警告到此為止。以后的路就是他自己走了。
但是沒有取消蘇幼惜的。舍不得。
唉,該死的毛病
如果她有事,他可能會不顧一切的。
帶人離開。
朱原在租界入口。顯然是專門等他。
剛才槍響,朱原沒有出現。就是故意給張庸單獨處理日諜的機會。
合作愉快。
“有事給我電話。”
“你別走。“
“做什么”
“再交給你幾個人。”
“誰”
朱原心領神會。
張庸帶著羅一鳴等人走出租界。
外面熙熙攘攘的很多人。賣小吃的。拉車的。擦鞋的。
張庸來到一個擦鞋匠的面前。
“老總,坐,坐”
“你在這里盯梢多久了”
“什么”
“我問你,在這里盯梢英租界多久了。”
“老總,我不明白”
“那我幫你整明白。”
張庸揮揮手。
立刻有人上前。準備將擦鞋匠抓起來。
驀然間,擦鞋匠拔槍。
張庸一愣。
條件反射的向旁邊傾斜。試圖避開對方槍口。
狗日的,居然還有槍
草率了
他沒有預料到這一點。
完蛋了
有那么一瞬間,張庸感覺自己的腦海格外清晰。
后悔了。
最近好像是有點飄
不對。
是很飄
居然忘記了,自己其實并沒有燕雙鷹的身手。
以往抓人,都是別人上去,他在后面看著的。
他的特殊本事,就是監控啊
監控全場。
監控所有的敵人。
沖鋒陷陣,都是別人負責。
結果,現在,一時大意,將自己送到敵人槍口下。
唉
人有失手,馬有失蹄
如果這次能夠安全度過,他發誓,以后立刻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