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偷襲師伯那位大弟子啥的,就算殺不了,給對方添點麻煩,讓東方玄師都知道對方的真面目也行啊。
弗羅拉一眼看出自己徒弟想干嘛,瞥他一眼,剛要說什么,忽然腦海里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弗羅拉。”
她猛然抬頭,望望天空,天上啥都沒有。再看看面前的空地,滿眼詫異,難以置信地囁嚅輕喚:
“師,師父?”
坐在兩邊的弟子愕然望來,繼而對望進行目光交流。完了,師父終于熬不住開始患老年病了?比如老年癡呆啥的。
“好久不見,弗羅拉,我回來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和語氣,老得連喘氣都不敢太用力,生怕浪費道行的弗羅拉瞬間紅了眼眶。渾身哆嗦著在兩位不明所以的弟子攙扶下擺正跪姿,畢恭畢敬叩首:
“師父,弗羅拉無能,莫德死了,琳也……”
盧卡斯、梅蜜是壽終正寢,多虧師父留給大家的丹藥,那倆活了將近三百歲才走。剩下她和安琳、莫德揣著丹藥、藥劑各自修行,沒想到竟能活到現在。
三人平時極少聯絡,每隔十年用傳音石聊一聊日常和修煉的過程,或到各自修行的地方逛一逛,權當散心。
萬萬沒想到,多年前的一次相聚竟是三人的最后一次會面。
之前見莫德受傷歸來,告知安琳已逝的消息,最后連他也倒在自己面前。面對這一切的她很平靜,心無波瀾,十分淡定地向機構求助派人前往東方復仇。
弟子們和機構的人都以為她鐵石心腸,活得太久,修煉修得無欲無求。那可是傳聞中的最高境界啊,沒人指責她,也沒人認為她不對。
畢竟她活得最久,在西方的道術上她的一切反應都是真理。
包括眼前這兩位弟子原本也是這么認為,故而傻傻地看著一向高冷的師父跪伏在地,哭得稀哩嘩啦:
“大家都走了,只留下我一個……”
兒女們也都走了,剩下孫輩與她不親,她也從來不會主動去找他們。無情,則無慮,日后自己與人結怨,別人也找不到她的親人。
這種生活,以前至少還有莫德在,她沒啥感覺。
他一走,剩下自己一人突然便覺得前路無比的黑暗,無比的寂寞。也終于理解琳為什么會突然方寸大失,收幾位徒弟陪伴身側。
倆弟子乖巧地跟著跪伏:“……”不敢作聲。
“我知道,”桑月看著光幕里痛哭流涕的熟人,“琳的仇不用你報,我待會兒替她料理。弗羅拉,莫德、盧卡斯、梅蜜已經往生,你還有不到十年的壽命。
我此番回來只是到處看看,結果發現一件不太妙的事……”
接著把云長笙下界,親至桑家山頭給本土眾生下了滅世詛咒的情形在弗羅拉的腦海里播一遍。至于那兩位徒孫,她跟他倆不熟,沒必要費神向兩人解釋。
回來這么久,唯獨弗羅拉帶給她一些正常的觀感,讓她覺得本土還有一些亮光。
在盧卡斯組建的異人機構里,沒有一個人敢詆毀她的聲譽。
在西方任何一個地方聽到有人抹黑,都會有人暗地里派人去教訓對方。若抹黑她的是另一個組織,規模大的,他們會想方設法加以蠶食,將之徹底吞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