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終究輸在他的見識撐不住龐大的野心,皆因本土歷史上的最強修士是小天后時代的那位女修齊老祖,那個憑一己之力把整個世界玩弄于股掌的人物。
那只是個金丹,在小說中,金丹相當于凡人的小康水平。
可見,本土的最強者也不過是區區金丹。
他自詡資質上乘,只需勤勉修習,終有一日能實力遠勝金丹。而師祖小天后當年在人間曾大殺四方來著,在誅邪的過程不知錯殺多少無辜,甚至還弒親。
在東方的修仙系統中,凡事都要講究因果。
像她這種造過弒親大孽的修士,最為天道所不喜。就算有救世的功德在身,到了靈界或仙界亦不免要承受凡間因果的牽連,品階高不到哪兒去。
再說,她一個弒親的先人,有什么資格譴責他這個弒師的后人?
桑月看著光幕里的大徒孫表面穩如老狗,內心慌得一批。他確實有點東西,在接到疑似師祖歸來的消息后便預感不妙,暗暗后悔為什么要吸了師父的靈魂。
就算要吸,起碼等自己即將壽終再吸也不遲。
畢竟,這世間誰不怕死?師祖亦不例外。大家都是同類人,相信她能理解他的行為。若她回來的時候,自己還沒吸納師父的靈魂,那下場應該不會太慘。
偏偏他吸了,還殺了一位師叔,這讓他百口莫辯。
“呵呵呵……”
寂靜的練功室響起一道女聲,把大徒孫與諸賢嚇了一跳。尤其那大徒孫反應敏捷,迅速啟動法陣不容分說地將諸賢的性命跟自己連在一起,一邊厲聲喝問:
“誰?!”
話音剛落就被掐住了脖子,開始奮力掙扎。
“好徒孫,”桑月語氣溫和,笑吟吟地看著垂死掙扎的他,“你很聰明,知道我定會找你。早知今日,當初怎么就敢下手呢?人啊,總是心存僥幸,以為自己才是真正的天命之子……”
在發現自己不是之前,極盡所能為所欲為。
無形的手將大徒孫掐得臉皮成了醬紫色,雙手試圖掰開掐住自己脖子的手。可他的脖子上什么都沒有,拼盡全力卻扒了個空的絕望使他掙扎得更加厲害。
瀕亡的恐懼讓他想為自己辯解幾句,無奈口不能言。對手也不知道在哪兒,只能朝著半空干瞪眼。
“想為自己辯解?”桑月從他的眼神里看到這一點,不由輕笑,“想說我跟你是同類人,我沒資格指責你?”
大徒孫全身抽搐,瞪著半空口吐白沫。
難道不是么?上行下效,她弒親,他弒師,理論上他和她才是同類人。那個師父能死在他手里,證明她的能力不及他,師祖若足夠聰明理應知道該選誰。
“嗤,”桑月好笑道,“憑我的實力足夠讓本土重啟十次,還怕找不到合格的狗腿?我的人你都敢殺,必須好好賞你一場人生新體驗。”
言畢,將安琳生前死后所受的折磨一并還給他。
而圍守在法陣里的諸賢因被算計,命運已經跟他相連,自然獲贈與他同等的待遇。她并不同情他們,在場的人里有大徒孫的好友,知道他干過什么。
但為了自家的利益,他們選擇閉口不言。
不肯同流合污,頂多告誡他凡事別做得太絕。大徒孫覺得需要這些好友為自己打掩護,于是暫時沒滅口。是暫時,等找到能替代的人選便可肆無忌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