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留下任何證據。”他傲然道,“即便有人懷疑,沒有證據,也無人能奈我何。”
他能坐穩水家家主的位置,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的確有這個本事。
蕭成霖捏了捏鼻梁,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和水行秋合作,是不是個錯誤。
他像是一把利劍,但一不小心,就會反傷。
“這個法子行不通的。”蕭成霖道,“你可能還不知道他的阿姐是誰。”
“他的阿姐?”
水行秋有些詫異。
“對。”蕭成霖盯著他,緩緩開口,“他的阿姐葉初棠,極擅醫術。”
“你說這個……”水行秋恍然,“我聽過,似乎傳言她比太醫院的那些太醫都厲害?”
“不是傳言,是事實。”蕭成霖打斷他,看他好像沒有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又補充了一句,“之前被抓的那幾個南胡死士,就是她負責當眾尸檢,挑殺了他們體內的蠱蟲。”
水行秋眼瞳微縮。
“原來……是她?”
先前出事兒的時候他隱約聽過一些,但畢竟相隔千里,他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
誰知葉初棠居然就是葉云風的阿姐?
水行秋沉吟片刻。
“這個葉初棠確實有點東西,她從前可去過南胡?否則怎么會對蠱毒之術也有所了解?”
那些死士體內的蠱毒并不尋常,葉初棠居然能認出來,并且將之解決,實在不簡單。
蕭成霖搖搖頭,“并無。”
他簡單說了一下葉初棠的身世背景,以及這幾年的經歷。
“算起來,她的確沒有時間和機會去南胡,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是從哪里了解到的蠱毒之術,就像她的醫術——”
蕭成霖一頓,就此打住了話頭。
“總之,你若對葉云風下手,估計很快就會被葉初棠發現。若讓她抓住尾巴……你的處境不會比今天的拓跋予好到哪里。”
水行秋這一次終于認真起來。
其他的暫且不論,如果那個葉初棠真的有蕭成霖說的這么厲害,那他做這件事的風險的確極高。
不過……
“就算這樣,也沒你說的這么嚴重吧?”水行秋道,“你不是說,她父母雙亡,孤身養大了幾個弟弟妹妹嗎?如此一介孤女,就算靠醫術博得了當今陛下的信賴,也還是毫無根基。”
浮萍而已,怎值得如此忌憚?
蕭成霖冷笑著看他。
“看來你在南胡的日子過得太好了,竟然連最基本的危機意識都沒有。就算你之前遠在南胡,此次來京,多少也應該提前打聽的。毫無根基?你可知道,長公主府和定北侯府,都是她的靠山?”
現在的葉初棠,早就不是當初那個任人欺凌的孤女了。
水行秋被他這話說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但還是抓住了關鍵詞。
“長公主府暫且不提,怎么定北侯府也和她有關系?”
蕭成霖眼簾微垂。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水行秋覺得此時的蕭成霖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說不出的不爽。
蕭成霖終于開口,語氣聽不出情緒。
像是在笑,又像是帶著輕嘲,眉宇之間卻又浸著淡淡寒意。
“定北侯府沈延川對她情有獨鐘,你竟不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