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劉全恰好認識,當即小聲湊在許伯安耳旁說道“許總,那邊的兩個一個是下面項目上的綜合部部長,一個是項目上安質部的部長,以前都是跟著劉冬文劉總的。”
許伯安微微頷首,心下了然。
在集團公司對劉冬文相關事情正式下決定之前,這些人出現在這里,似乎都有些擔心受怕。
畢竟誰也無法知道劉冬文的問題有多嚴重,此時若是出現在這里的事情被有心人利用,很可能對自己造成影響。
所以這些人能有這樣躲閃的舉動,倒也無可厚非,許伯安還算理解。
跪在靈堂的劉冬文老婆秦素梅原先也是東江二建的職工,雖然早已退休,但也隔三差五的在東江二建公司出現,或是找劉冬文,或是去公寓房歇歇腳,蹭個飯什么的,許伯安倒也不陌生。
只是幾日不見,秦素梅已經蒼老了不少,眼睛紅紅的不說,臉上更是一片淚痕,眼眶都哭腫了。
劉冬文的離世,給秦素梅帶來巨大的壓力。
她本來算是家庭優渥的小康家庭,
許伯安帶著劉全來到劉冬文的靈棚處駐足片刻,鞠躬三下,而后走到一旁,給記賬的先生留下兩千塊錢。
記賬先生小聲問著許伯安的名字,許伯安當即回答道“許伯安。也許的許,伯父的伯,安全的安。”
聽到許伯安的聲音,不遠處跪著的秦素梅忽然睜大了一些眼睛,而后擦了擦眼角,站起身走了過來。
秦素梅望向許伯安,道“許總你是東江二建的許總”
許伯安認識秦素梅,秦素梅卻不認識許伯安。
無它,人家眼里以前壓根沒往許伯安身上瞧過。
東江二建機關大院里那么多的人,秦素梅不可能人人都認得。
不過許伯安現如今是東江二建實際上的掌舵人,這消息秦素梅還是知道的。
許伯安點了點頭,沉聲道“嫂子,節哀。”
秦素梅又擦了一下眼角,道“許總,我就想問伱一句話。行不行。”
許伯安點頭道“嫂子,你說,我聽著呢。”
秦素梅道“許總,他們都說我們家老劉有問題,可我不信。我和老劉都是窮人家的孩子,一步一步能奮斗到在城市里站住腳,我們已經很滿意了,雖然我這人是愛貪占一些小便宜,也偶爾有些公車私用的問題,但是我敢保證,我們家老劉絕對沒有原則性的錯誤問題,我們家老劉絕對不能就這么走了還被人潑臟水吧。”
對于這個問題的回答,許伯安是有些為難的。
畢竟關于劉冬文是否有問題這件事,許伯安也不了解,按理說是沒有發言權的。
似乎是看出了許伯安的為難,劉全急忙說道“嫂子,集團公司一定會查清楚這件事的,希望你不要激動,保重身體。”
這句話雖然是充滿了安慰的意思,但很明顯,這話壓根就是廢話。
看著秦素梅失望的神色,許伯安咬牙道“劉總是我的老領導,能陪他走過生命中最后一刻的時光,并且見證了他偉大的英雄壯舉,我很榮幸,也很震撼,當天的所有人都看在了眼里,劉總是當之無愧的英雄。”
秦素梅的眼里似乎散發出一些光亮。
在她眼里,許伯安不僅僅是他個人,更代表著東江二建、甚至是建工集團的態度。
許伯安肯這么說,無疑像是一針強心劑,注入了秦素梅的身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