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這官大了好幾級,這可如何是好。
許伯安明顯看到跟在金大堅身后的那些人,在見識到燕小九的腰牌后,有些人的腿都已經開始打哆嗦了。
再這么下去過一會兒怕是要下跪開口向燕小九問好了。
在許伯安眼里,靠山村這些小家伙們可是自己的家人,許伯安可不想讓自家小人們給別人下跪,更何況燕小九這家伙這股子濃濃的裝叉范兒著實讓許伯安感覺到不舒服。
那感覺就像一部電影里主角忽然繼承遺產變富后說話的樣子那樣:“行了,不裝了,我攤牌了,本來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們相處的……”
魯班門前弄大斧,山神廟里耍官威,許伯安可懶得慣著他。
于是乎,許伯安當即便奚落的語氣開口說道:“好了,金大堅,你們先下去吧,此人與我之間吧,的確是有那么一丁點兒的故交,暫且讓他留在這里便是了。”
大家聽到山上爺爺都這么說了,也沒再說什么,告辭之后便離開了。
許伯安說的這句話很是奇妙,如果說他和燕小九有故交,是怕金大堅等人會以為燕小九和山神爺爺的關系比他們更近一籌,從而影響到他們對燕小九的正常態度。
但若是只說了這一丁點的故交,又說了暫時讓他留在這里,那便是一種陰陽話術,一聽就是帶著幾分嘲弄和間隙,雖然有舊情,但絕對也不深,金大堅他們也好明白如何把控他們和燕小九之間的關系了。
你燕小九雖然是個官差,可山神爺爺卻是真神!既然你和山神爺爺的關系也就那樣,我們站在誰那一邊也就不必再看另一方的眼色了。
燕小九也不是傻子,自然聽出來山神爺爺話里話外的意思,只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燕小九只好跪謝道:“多謝山神爺爺為我解圍。”
許伯安擺擺手道:“這是小事兒,不過我倒是很好奇,金大堅可是很老實的人,你這是做了什么事兒,讓他誤會了?”
燕小九苦笑著解釋道:“金師傅見我半夜來這里,覺得不對勁兒,后來又說他認識一位易容術的高手,所以看出來我的偽裝,才覺得我有問題,這就被他誤會了。”
許伯安自然知道,金大堅說的那位易容術的高手,正是先前金大堅在做礦工時的工友,牛峻鋒的父親牛老三!
金大堅雖然雖然沒有學下人家的本事,但也歷練出來了自己的眼光,這大概就是環境的重要性。要擱一般人還真的能看透別人的偽裝和易容。
許伯安呵呵一笑,道:“我知道了,沒錯。他的確認識一位易容的行家,你這點兒偽裝在他眼里著實是有點兒不夠看了。”
燕小九只當山神爺爺說的是自己,當即陪著笑說道:“是是是,讓您見笑了!”
許伯安笑呵呵的說道:“好了,不提這事兒了,剛才咱們說到哪兒了?”
沒想到燕小九卻是絕口不提云雀的事兒,轉而問道:“山神爺爺,卑職斗膽問一句,不知這門窗上的畫,是何人所刻繪!”
說話間,燕小九指了指那扇讓他魂牽夢繞的窗戶。
那是當初花魁陳詩詩繪制在門窗上的一些畫,而后被掏空雕刻成了實木畫,然后覆上了紙面,這便是大景朝尋常的窗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