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伯安沒辦法直接指出女人是中了毒,畢竟這可是曲非凡的酒店,如果人們聽到有人中了毒,難免會有人下意識的去猜測有沒有可能是在這里吃飯中了毒,這樣的心思一旦生成,哪怕是后來再證明中毒和酒店沒關系,這也會影響到酒店聲譽和生意的。
聽到許伯安的話,曲非凡下意識的望向許伯安,似乎是有了主心骨,下意識的急切問道:“那現在應該怎么辦?許大哥!”
許伯安一言不發的走了過去,蹲下身子半跪著的姿勢,而后抬手伸向女子緊閉著的雙眼,還不等靠近,就聽旁側那個年輕女人著急的說道:“你干什么!我已經打了急救電話了,你不要亂動我們王總。”
許伯安冷冷的望向女人,道:“不想讓你們王總有事的話,就給我閉嘴!”
因為事情緊急,許伯安下意識的語氣重了一些,一時間,身上不由自主的散發出一種神秘的威壓。
年輕女人只覺得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凡夫俗子,而是一個威嚴的神明,不敢直視,不敢回話,原本望向許伯安的警惕眼神也下意識的躲閃起來。
說話間,許伯安已經伸手翻開了王總的眼皮,仔細觀察了一下。
而后又探手抓在王總手腕處,瞬間皺起了眉頭。
這個女人的脈相脈象如滾珠般急促凌亂,顯然是肝風內動之象已極盛。
許伯安正想著這是什么原因才能造成的,就見人群中又擠進來一個人,一副公鴨嗓子呵斥道:“哪兒來的家伙,別添亂,你知道這是什么人嘛?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曲非凡起身望向那個公鴨嗓子,厲聲道:“你給我閉嘴,我是曲非凡,在我的地盤上,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公鴨嗓子居然也是不怵曲非凡,冷笑一聲說道:“哼,就算是你爸在這里,也得給我三分薄面,你這家伙敢沖我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許伯安想著盡快解除誤會,隨口解釋道:“她喉間痰鳴如扯鋸,現在挪動會有窒息風險,我必須得先急救一下再說。“
一邊解釋著,許伯安隨手便解開了王總那個領口處的珍珠紐扣,指尖重重按向人中穴。
公鴨嗓子嗤笑聲更甚:“裝模作樣給誰看?王總要是因為你們的胡亂搞出了事兒,你們曲家也別想逃脫干系。“
許伯安充耳不聞,三指微攏切上她的下巴,微微用力夾住,不讓她的牙齒上下相碰。
隨著許伯安的動作,王總的身形忽然微動,手臂下意識的伸展,自由落地砸在地上,手腕上的羊脂玉鐲順著小臂滑落,在冷光中劃出青白弧線,正巧砸中某個伸長脖子看熱鬧的賓客皮鞋。那人慘叫著跳開,人群哄地散開半圈,露出中間狼藉的現場。
倒不是因為那人被鐲子砸疼了,而是這鐲子一看就是價值不菲,人們下意識的擔心沾染到自己只會會涉及到賠償問題。
“拿根針來!“許伯安頭也不抬地喝道。圍觀的人們愣了愣,尤其是曲非凡,一臉不解的望著許伯安,正要開口,卻被許伯安用的話給截住了:“她的狀況很不好,舌底靜脈怒張如蚯蚓,再不刺金津玉液放血,三分鐘內必咬斷舌頭!“
曲非凡望向一旁的酒店經理,呵斥道:“還愣著干什么,找針去!”
那經理卻是再度尷尬的笑了笑,道:“沒……我們這里沒有針啊!”
曲非凡剛要怒罵兩句,就聽許伯安又插話道:“找個鋒利點兒的刀子也行,裁紙刀就可以。”
酒店經理急忙點了點頭,腳步匆匆的離開,找刀去了。
很快,就有人遞過來一把鋒利的裁紙刀刀片,刀刃在燈光下泛著寒芒。
許伯安接在手中,一手捏住她發青的下頜,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用刀尖比劃了一下,繼而手法迅速的在王總的舌下兩穴微微一割,瞬間便劃開一處米粒大的口子,幾乎就像是針扎一般。
霎時間,暗紅血珠在王總口中瞬間滲出,順著唇角蜿蜒而下,在珍珠白的襯衫上蜿蜒成詭異的圖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