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忠見士仁臉上還有猶豫之色,他便開口解釋道,
“其實這次家主派來相會中郎將的是我家公子糜郎,而我乃是替我家公子先一步來拜見中郎將的。”
從糜忠的話語中士仁不難判斷出,他口中的糜郎正是糜芳的兒子糜旸。
聽到糜忠如此說,士仁恍然大悟,他說道,“原來是那個病”
士仁本來是想說那個病鬼的,但他話說到一半時,見糜忠在場,
為了防止有些話傳回糜芳耳中引得他不滿,士仁當即又轉口道,
“原來是子晟來了。”
“怪不得,怪不得。”
糜忠聽到士仁說的那個病字,他的臉上浮現怒色,但為了完成糜旸的任務,他只好先不動聲色。
在知道糜旸才是糜芳真正派來的使者之后,他對自己方才所懷疑的問題,自己已經有了答案。
糜旸今年二十歲,已然成年。
糜芳這次之所以派他來而不派之前一直與其接觸的人,為的恐怕就是讓糜旸一步步接手他的生意吧。
在明白了這點后,士仁問糜忠道,“既然是令公子為使,那令公子現今何處呀。”
糜忠按照糜旸教他的話稿說道,
“公子與關將軍之子,一同領軍已經到了公安城外數里之處。
因為有關將軍之子在,公子行動不便,便令我先一步前來稟報中郎將,”
“言他有一機密要事稟報,還望中郎將重視。”
聽到糜忠言糜旸有機密要事稟報,士仁的臉色當即嚴肅起來。
他與糜芳因為互相倒賣軍資的緣故,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對于這樣的生死禍福皆一起承擔的生意伙伴,士仁不疑有他,但他卻犯了難,
他當即言道,“我縱想見你家公子一面,但他與關平那廝在一起,
你也說了他行動不便,我怎樣才能私下和其見上一面呢”
糜忠言道,“公子入城之前曾對我言道,
關平領軍到公安城外,中郎將乃公安守將,出于保境安民的責任,可以用職責所需為由,遣使去詢問關平領軍而來的目的,”
“而中郎將派了使者問詢關校尉來意,關校尉自然也要派出使者入城向中郎將做詳細稟報。
我家公子現任荊州主薄,是關平使者的不二人選,如此之下,與中郎將相會一事并不難。”
糜忠的話讓士仁恍然大悟,是呀,他怎么就沒想到這個理由呢
怪不得善識人的大王曾夸贊過糜旸聰慧,如今看來,糜旸果名不虛傳。
士仁有采納糜忠建議的意向,但他心中有鬼,有些事不得不多報些小心,
畢竟這次關平帶兵前來公安,他的意圖士仁心中早已經有所懷疑,
故而士仁先對糜忠言道,“你且留在城中,吾這就派出使者前往關平軍中。”
隨后士仁轉頭對他的一位心腹說道,
“趙主薄,就勞煩你跑一趟關平軍中了。”
被士仁所點名的那人名趙隨,乃是士仁的主薄,亦是士仁在城中,
唯一能完全信任的少數幾人之一。
對于自己主人的吩咐,趙隨自然不拒絕,
可這時士仁卻上前一步對趙隨私語道,
“若是糜旸此子一人前來,足可證明此子乃是真心與我相談機密要務,你可放心將其帶來見我。
可若是糜旸不是一人前來,你記住,
在關平軍中不要聲張,一切如常,
但一旦等糜旸入城來,
你就立即將其及所帶之人斬殺,無須遲疑。”
聽到士仁的這個私語吩咐,趙隨先是一愣,
但他很快就明白了士仁這么做是為何,
因此他回答了士仁一句“唯”后,便馬上轉身離去。
士仁本性貪婪,這樣的人,天生就多疑,他方才對趙隨做出的那番吩咐,亦只是以防萬一而已。
而在趙隨領命而去后,士仁不懷好意的看向糜忠說道,
“你就先好好呆著,等你公子來吧。”
說著士仁右手一揮,他的親衛就隱隱之間已經將糜忠給包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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