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算他可以一擊必中,擒殺士仁,但擒殺之后呢
門外的皆是士仁心腹,與士仁榮辱與共。
士仁被自己所殺,聽到動靜的他們一定會立馬沖進來。
他們見自己殺了士仁,一時怒上心頭,殺了自己為士仁報仇是很可能的事,
雖然糜旸自視自己口才不錯,但就怕人家一會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呀。
糜旸此番孤身入城,有多番打算,雖然他也預想到了最差的那一種,
但只要不到萬不得已的那地步,他都不會想走那一步。
心中諸多考量其實就在一瞬間,在思考好了下一步該如何做之后,糜旸臉上頓時露出焦急之色,他對對面的士仁說道,
“叔父,你即將大禍臨頭呀”
糜旸開口第一句就是這么聳人聽聞的話,令士仁的臉色大變,但他也不是被嚇大的,
士仁低沉著語氣問糜旸道,
“賢侄何出此言”
只不過這時士仁的臉色已經十分不好看。
糜旸回應士仁道,“我日前被前將軍看重,被任命為其主薄,因此得以參與他軍中議事。”
“就在數日前的一場議事之中,那荊州從事趙累竟對前將軍上讒言,
言叔父你暗藏不臣之心,不可信賴,建議前將軍派別將奪你兵權,代替你駐守公安。”
糜旸此言一出,士仁臉上的神色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
他幾乎從牙縫出擠出來一句話,
“賢侄你此言當真”
糜旸見士仁不信,他假裝大急道,
“叔父,你我兩家是什么關系,那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又怎可能會欺騙于你
要是叔父有何差錯,對我糜家亦是滅門之禍呀。”
糜旸的這個解釋令士仁生不出半點懷疑,他相信了糜旸的話。
在知道了關平來的目的后,士仁氣的手掌握拳狠狠敲了一下身前的桌案,
他怒道,“在之前知道關平領軍前來之時,我心中就有所懷疑。
先前關羽明明多番從我城中抽調兵力前往前線,怎的今時會反其道而行之,
突然遣軍南下前來助我守城,
好呀,原來他報的是這種心思。”
士仁氣憤之色絲毫不加掩蓋,甚至在知道了關平真正的來意之后,士仁連最后的掩飾也不想了,
直接直呼關羽的名諱,
這對于身為關羽屬下的士仁來說,可是大不敬。
但隨之,士仁很快反應過來一點,
他打量著糜旸,問道,“你既然為關羽所拜為其主薄,那么其就是你的恩主了。
你今日來告訴我他的真實意圖,打亂他的部署,你不怕來日有一天他知道了,會懲戒于你嗎”
聽到士仁有些質疑的話語,糜旸臉上適時浮現嘲諷道,
“關羽會拜我為他軍中主薄,只不過是權宜之計耳。”
“叔父又不是不知,他的那句“還當治耳。””
“關羽早有懲戒我父與叔父之心,只不過目前他還需我父為其守住后路,軍資,
故而才拜我為其主薄,他為的不就是以此小恩暫寬我父之心嗎”
“這小小伎倆,就連我都能看破,何況我父。”
“故而當我父從我口中得知這個消息后,就命我務必要將此消息及時告知叔父,
以免叔父不備被關平那小子所趁呀。”
“我父曾告訴過我,關羽對其與叔父早有懲戒之心。
如今他又被大王授予假節鉞之權,對我父與叔父皆有生殺之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