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目光與糜旸對視之后,申耽口中不甘心的發出一句句怒問
“為什么為什么”
“明明你要的我都給你了”
申耽的口中不停的重復著兩句話。
申耽實在想不明白,糜旸為何會對他發難。
他自認為糜旸來到漢興郡中之后,他對糜旸不可謂不恭順,他對糜旸軍糧的供給不可謂不及時。
他們二人亦從來沒有發生矛盾過,糜旸為什么還一定要除去他
見到了這一步,申耽還在問這個問題,糜旸覺得有些失望。
剛才他的故事白講了。
因為申耽被撲倒在地,所以他腰間裝著官印的鞶囊在綬帶的連接下,被甩到他的身前。
糜旸伸出手拿起落在地上的鞶囊,然后他在申耽目光的注視下,拿出了兩塊璽印。
兩塊璽印一塊是代表申耽官職的上庸縣長官印,一塊是代表申耽身為列侯的員鄉侯印。
看到糜旸將代表他身份的官印,從他身上奪走,申耽的反應更加激烈。
這代表著糜旸正式剝奪了他的一切職務。
按理來說員鄉侯是列侯的一種,比糜旸的關內侯等級更高,但這有什么用呢
有罪在身者,怎配金印紫綬。
糜旸將這兩塊璽印交給一旁的鄧艾,然后他對著申耽言道“因為我想當個不鄙的肉食者,這個理由夠不夠”
聽到糜旸這么說,申耽慢慢冷靜了下來,隨后他的口中發出一陣陣嗤笑。
他覺得糜旸的理由很可笑。
在自己被壓在糜旸腳下那一刻開始,申耽就知道他今日栽了,所以他方才的反應很是激烈。
但在發泄之后,申耽的情緒反而慢慢冷靜下來。
因為他栽了,不代表申氏栽了。
他的弟弟申儀還在。
在剛才王洪宣讀的那些罪狀之中,條條皆是死罪,所以申耽知道糜旸是對他動了殺心。
既然知道糜旸這種心意,申耽并不會如那些太守府屬吏一般,向糜旸做無用的求饒。
已經知道自己必死,申耽有些話反而越發敢說。
申耽看向糜旸言道“糜子成,你不要以為你就穩操勝券了。”
“今日你縱然能擒下吾,并且趁此機會拿下上庸,但是不久之后,吾弟就會收到消息。”
“到那時,吾弟定然不會坐以待斃。你今日通過強加罪行擒下吾,吾弟會為我討回公道的。”
“一旦漢興郡不穩,要是大王怪罪下來,你這個太守難辭其咎”
申耽威脅的言語,糜旸在聽完后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申耽說的是事實,但正因為是事實,所以糜旸早就做好了防備。
糜旸開口也告訴了申耽一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