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多次派出探子,打探我大軍中的情況嗎
那你應該對我麾下的一些帶兵將領很熟悉。難道你就沒發現,今日在帳中我的部將少了一員嗎”
“早在方才你進營之時,我麾下有一營士卒就已經領兵而出朔水而上。我想最遲明日下午,我那營士卒就應該可以到達西城之外。”
“申君想的是不是,等上庸的消息一旦傳到西城,你弟弟就會馬上勾連南陽,引為外援。”
“但是很可惜,恐怕你弟弟在收到上庸城中的消息之時,西城外的漢水通道早已被我大軍封鎖,你弟弟還怎么勾連外援呢”
“若不是為了拖延時間,申君以為我真有閑情逸致,與申君共飲嗎”
“自你入營那一刻開始,你申氏的所有退路,都已經被我封死了”
在糜旸這么說完之后,申耽的眼神中閃過不可思議的驚懼神情,這糜子成怎么能算中他的每一步
隨后申耽就像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氣一般,重重的癱軟在地上。
他心中的所有依仗,所有希望,在糜旸的一句句話語之下,都被擊得粉碎。
若真如糜旸所說,那申氏真的完了。
申耽不知道的是,糜旸不會未卜先知,但他卻知道歷史上申氏兄弟干了什么事。
況且他身旁還有著鄧艾等智囊提醒,所以提前預判出申儀的行動并不難。
看著申耽露出那副神情,糜旸已經不想再與他分說什么,于是他讓丁奉將申耽押了出去。
看著失魂落魄,猶如死尸一般的申耽被丁奉拖了出去,糜旸將目光從申耽的身上緩緩收回。
其實一開始糜旸因為歷史的印象,本來想的是對申氏兄弟采取分而化之的策略。
但當他到達上庸城中才發現,或許相比于申儀,申耽更安分些,對劉備忠誠度更高些。
但是自己要做的事,乃是危急申氏一族利益的事,所以申耽是斷然不可能會被分化的。
在這種情況下,糜旸只能采用其他的方法。
等申耽被拖出去后,糜旸馬上下令讓孟達率領本營兵馬,前去將上庸城占據。
上庸城中大部分占據要職的官吏,在剛才都已經被糜旸擒拿下。
在這種情況之下,哪怕上庸城中還有著數千申耽的私兵,但沒有人統領的他們,根本發揮不出多少戰斗力。
況且在一月來的迷惑之下,上庸城中的人,是想不到正在設宴款待申耽的糜旸,會突然率軍對上庸城發起突襲的。
至于糜旸派孟達前去,是因為孟達曾在上庸城中待過一段時間。
所以他知道上庸城中的糧倉以及武庫在哪,只要能控制住這兩處要地,那么將上庸城全部拿下,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在孟達領命離去之后,整個大帳中的將校亦被帶走一大部分,最后只剩下鄧艾等寥寥幾人。
看著事情的發展正如原來所計劃的那般,鄧艾的臉上流露出輕松的笑容。
鄧艾對著糜旸祝賀道“不久之后,府君就可以做到政由己出了。”
當初糜旸初至漢興郡中時,面對著麾下呂等人的疑問,便對他們說出這四個字。
如今在一個月后,這個當初說出的目標,已經即將實現了。
聽著鄧艾口中的祝賀之聲,糜旸卻并沒有掉以輕心,他對著鄧艾言道“申耽雖擒,然申儀尚在,大局未定,不可掉以輕心。”
在說完這句話后,糜旸回到主座之上。
他命人取來幾張布帛,他展開第一張布帛之后,就拿起一支毛筆在布帛上書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