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數千將士已然回到漢中,是時候該讓他們好好休息了。
在法邈的提醒之下,糜旸馬上當眾下令他身后載譽而歸的數千將士,從今日起各自輪休十日。
漢代士卒是有公共假期的,只是每個地方不同,休假的時日也不同。
或許在曹魏,十日的休假時間太短。
但那是因為曹魏的士卒都是異地士卒的緣故,他們單單回鄉就要耗費許久時日。
在大漢中由于漢軍大多都是就近招募的,所以十日的假期已經算是很長。
至少在大漢中,目前是獨一份。
這算是新上任的梁州牧,對他部下士卒的一種獎勵。
當糜旸的命令傳遍全軍后,那數千漢軍盡皆興奮的提槍歡呼起來。
這數千刀口舔血的勇士,愿意跟著糜旸出生入死。
但如果能在出生入死之后,還能各自安然回到家中與一眾家人團聚,這樣無疑是他們最為開心的一件事。
見數千漢軍興高采烈的提槍歡呼起來,糜旸的臉上也流露出笑意。
隨后糜旸將將士輪休的具體事務交給孟達與鄧艾二人處理,他自己則帶領著一眾親衛家卷,在吳懿與法邈的恭迎下邁入了南鄭城中。
南鄭城原本作為張魯的大本營,在張魯這個漢末大富豪的擴建下,城池并不比襄陽、江陵等一眾大城小。
而城中原本是張魯居所的州牧府,更是遠遠超出一般府邸的規格。
當糜旸進入州牧府中后,也不禁暗暗感慨一句,他所身處的這座州牧府,無論從各方面來說都不輸于成都中的那座皇宮。
只是想起關嫣所言的糜旸,這時心中已然動了要拆分州牧府的心思。
在進入州牧府中的一路上,糜旸以剛剛歸來需要歇息為由,讓吳懿等所有人都先行退下。
他單單只留下法邈一人在他身前帶路。
而在吳懿等人都退下后,糜旸又下令讓他身后的一眾親衛家卷退避。
于是乎不一會兒后,在一處寬闊的回廊之中,只剩下糜旸與法邈二人。
當周圍都無旁人后,糜旸讓前方的法邈止步。
在法邈止步之后,他便當即轉身對著糜旸一拜。
見法邈這副執禮甚恭的樣子,糜旸的臉上浮現一些笑意。
自小一起玩到大的,在外人面前拘謹也就罷了,現在就只剩他們兄弟二人,還如此拘謹作甚。
糜旸在扶起法邈后,便拉著他的手來到一旁的回廊邊上坐下。
只是在糜旸坐下后,謹記上下之禮的法邈,卻始終不肯在糜旸的身旁入座。
糜旸見法邈十分執拗,他也便放棄了讓法邈坐在他旁邊的想法。
糜旸看著他身前站立的法邈,口中直接言道“我剛受天子詔令成為州牧,心有誠惶誠恐之念,只怕施政不當引得梁州上下不安,辜負天子的期望。”
“天子曾常常對我教導道“欲成大事,必先用人”。論才能,天子曾盛贊你有理政之才。論親疏,你我同門而出,實為兄弟。
故而我想召你為梁州別駕,不知你意下如何。”
法邈之父法正是糜旸的授業恩師,糜旸當初在法正府中學藝的時候,與法邈可是一同學習一同起居的,所以法邈與糜旸的關系自不必說。
甚至單單論關系之親密的話,在尊師重道的當世,法邈比起張包等人來說,與糜旸的關系更為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