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呂說的有道理,那自然不會再有人對此有所疑慮。
見諸位同僚都沒有疑慮后,呂上前一步繼續勸說糜旸道闌
“毀謗與贊譽,肯定與否定本來就沒有一個客觀的標準。
縱算是明主在做出判斷時,也往往會因為世人的議論而出現錯誤,一出錯,就可能會引起不好的效果。
魏延雖名聲不佳,然現在正是君侯起用他穩定梁州的時機。
還希望君侯不要因為個人的喜惡,而做出錯誤的判斷。”
聽完呂的這番進言后,糜旸的臉色微變。
呂這話說得,好像自己不采納他的進言就是做錯了一般。
可接下來糜旸轉念一想,這不才是呂的性格嗎闌
為政簡明,清明能干,但有時候卻顯得不夠圓滑。
糜旸不是昏庸的人,呂方才說得話是很有道理的,再加上他不正是看重呂的如此為人,才讓他擔任梁州治中一職嗎
有這樣的臣子,他應該感到開心才是。
看著站在他身前的呂,糜旸臉上流露出笑意言道“季陽言之有理。
既如此,那這件事就依季陽的意思去辦。”
見糜旸答應了他的進言,呂趕忙對著糜旸一拜,“君侯英明。”
在呂對著糜旸一拜后,糜旸見天色已經很晚了,并且先期的事情已經討論的差不多了,他便讓在場的一眾心腹臣子先行退下歇息。闌
等所有人都離開后,見四下無人,糜旸從懷中掏出那塊吳懿上交的虎符。
看著手中閃耀著寒光的虎符,糜旸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些冷色。
今日關嫣曾問過他,為何要這么快收繳吳懿的兵權。
在關嫣的詢問之下,糜旸將緣由大多都告訴了關嫣,但是有一點他卻放在心中沒說。
雖然糜旸一直擔任的外職,但由于成都中有糜竺與糜芳在,所以他對成都中的許多事都很了解。
從糜芳不久前送來的密信中,糜旸知道了近一年來,成都皇宮中的那尊本來就像是凋塑的皇后殿下,變得越來越活躍起來。
特別是在照料阿斗的起居方面,那位皇后殿下可謂是無微不至,親力親為。闌
她的種種舉動,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在刻意的與阿斗培養私人感情。
而她突然如此做的緣由,聯系兩漢以來的政治傳統,就不難猜出了。
歷史上吳氏一族在季漢的朝野中,從表面上來說顯得頗為安分。
只是在今世中,大漢的勢力與歷史上的不可同日而語,因為這點巨大的差異,許多野心家、政治家開始變得不安分起來。
糜旸理解吳懿兄妹的想法,將家族發揚光大是當世每個人的執念。
只是他理解,不代表他會默認。
他愿意奉劉備為主,那是因為劉備對他恩重如山,猶如親父。闌
他愿意奉諸葛亮為師,那是因為諸葛亮對他悉心教導,毫無藏私。
可是吳懿、吳班算什么
大漢有今日,他們付出什么了嗎
想坐享其成,糜旸可不會那么輕易讓他們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