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兵攻打漢興勝負尚不可知,但他的大軍一旦離開宛城,張飛是完全有能力攻下宛城的。
就算張飛攻下宛城的同時,司馬懿成功拿下漢興郡,但那又如何
宛城作為拱衛洛陽的防線,他的意義十個漢興郡也比不上。
當冒險的籌碼不對等時,以司馬懿的聰慧,他自然知道該怎么選擇。
糜旸很快就寫好兩封親筆信,然后他快速交到法邈的手中。
“以最快的速度,將我的兩封信送往西城與襄陽。”
法邈也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他臉露凝重的對著糜旸點頭之后,便拿著糜旸的兩封信大步走出了大帳之外。
等法邈離開之后,糜旸看向吳懿,對著他囑咐道“以言語多拖上曹洪幾日。
只要你能保證在文長大軍到來之前,曹洪的大軍尚未到來,不管這一仗結果如何,來日你都是這一仗的首功”
聽到糜旸這句話后,吳懿臉色一正。
他對著糜旸深深一拜,然后亦緩緩退出了大帳之外。
吳懿沒有糜旸立于全局,當機立斷統籌數處戰場的帥才,但要是論及該如何與招降的使者扯皮,他倒是在行的很。
等法邈與吳懿皆離開大帳后,單獨留下的呂,問出了他心中的最后一個疑問。
“曹真大軍數日前已出駱谷,彼軍之動向尚不可知,若彼軍封鎖要道,鎮北將軍能安然來到陽平關嗎”
呂的這個疑問,讓糜旸詫異的看了呂一眼。
若鄧艾在此,他提出這個疑問,糜旸不會詫異。
可以往呂便是一位長于政略的人,沒想到他在軍事上也有這番見解。
糜旸不知道的是,正所謂人以群分,歷史上的呂只是居于益州腹心之地處理政事,當然沒有什么機會展現軍事上的才華。
而就算呂有些軍事天賦,在沒有經歷戰爭環境的情況下,任何天賦永遠就只會是天賦,不會轉化為本事。
但今世呂的人生軌跡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每日跟在糜旸這個戰功赫赫的主君身邊,他軍事方面漸漸有著開竅的現象,倒也算正常。
呂的這個疑問,糜旸方才也考慮過。
考慮之后,糜旸只是對著呂答道“我信他。”
戰爭一事,皆有風險,要想取得勝利,也皆要不懼冒險。
這一點天下間任何將領都是一樣的態度。
但將與帥最大的不同就是,將面對風險時,只會片面的想著見招拆招。
可一軍之帥面對風險時,卻會在他所處的高度之處,以全局的目光,通過戰略規劃,進行整體上的合理人力資源調配,來無形中消弭掉這種風險。
就如糜旸之信任馬超,糜旸現在也信任魏延。
誰道季漢后期無大將,魏延不是嗎
糜旸知道縱算現在曹真想用大軍封鎖漢中要道,可數日的時間,魏軍不可能完全做到這一點。
數日內布置出的防線,也肯定存在著很大漏洞。
幾道簡陋的封鎖線,若能攔得住諸葛亮掌權時期的唯一一個萬戶侯,那糜旸也只能徒呼奈何了。
強帥之下無弱將,糜旸不喜魏延的性格,但卻從未懷疑過他的能力。
進擊吧,魏文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