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雪回來后,三人做了一頓鮮嫩的狍子肉,儼然像是成了一個三口之家。
第二天天未亮,張雪就讓阿牛帶著張誠家的兩個孩子一起進山打獵了,阿牛原本力氣就大,反應又快,如今打獵的經驗更加豐富了,經常有鄰居的孩子跟著他一起去學本事。
阿牛前腳走,后面張麻子就來了,跺著腳道:“夫人,你帶著柳兒去祠堂那邊看看吧,不得了,要出大事了。”
張雪心里已經猜出了是什么事,不然她也不會一大早就讓阿牛進山,她太了解阿牛嫉惡如仇的脾性了,要是讓他留在村里準會壞事。
不過當她們母女兩來到祠堂時,仍然氣得直咬牙。
祠堂前的空地上,跪滿了幾十號人,都是婦孺兒童,有些孩子躺在自己母親的懷里,嚇得嚎啕大哭。
張麻子在張雪耳邊低聲道:“大少爺發話了,如果今天柳兒不從了他,這里的所有人,都要去死,你知道這可不是開玩笑,他說得出做得到。”
張雪咬著牙道:“他人呢?用這種手段,他算什么男子漢?”
張麻子道:“大少爺還在家里吃飯,應該等會就過來了。”
張雪不再說話了,看著這一群被控制起來的鄰居,感覺到了一種無可奈何的悲哀。
“張姐。”一位抱著孩子的年輕婦人哽咽著道:“柳兒...柳兒也有這么大了,讓她嫁了吧,就當是給我們一條生路。”
一位十二三歲的小姑娘突然跪到張雪的腳下,低聲道:“阿姨,我不想死......”
張雪嘆了口氣,回頭看了一眼南宮柳。
南宮柳登時后退了兩步,邊退邊搖頭,但她知道自己無論怎么退,都逃不出這么一個突然變得無比恐怖的地方。
遠處,傳來了狗叫聲。
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絲發自內心的顫栗。
以前張家村的村長張德雖然有時候很霸道,但對待鄉親們還算說得過去,但他這個大兒子從小就被他寵壞了,心狠手辣,動不動毆打同齡人,大家礙于張德家的勢力,敢怒不敢言。
本以為善惡終有報,張懷去年年底上山打獵,居然被熊羆弄瞎了一只眼睛,大家暗地都在偷笑,卻沒想到張懷傷好之后不知從哪里學來了一身本領,村里沒有人再是他的對手,現在整個村子都被他弄的烏煙瘴氣!
一個中年男子牽著兩只大獒來到了祠堂。
大家都下意識松了口氣,來的人不是張懷,而是他爹張德。
張德連忙道歉道:“唉,是我教子無方啊,各位鄉親們都快起來。”話畢,他挨個去將跪地的村民都扶起來了。
可以看得出這位村長面色蠟黃,顯然也吃了不少苦頭,但這一切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張德最后走到張雪面前,嘆道:“張雪,對不住了。”
張雪沒有給他半點好臉色,冷冷道:“現在你打算怎么做?”
張德嘆氣道:“我沒有辦法,你讓柳兒答應懷兒吧,就當成一件喜事,不然大家都沒好果子吃。”
張雪轉而看著自己的親生女兒,柔聲道:“你怎么做?你做什么娘都支持你。”
南宮柳張了張口,所有人都在看著她,可以說她的一句話有可能就決定了在場所有人的生死,就算再討厭張懷,她又怎么能說出口,她怎么能對不起這些朝夕相處的村民。
南宮柳蹲在地上,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