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頤看到那抹濕意,眉頭皺了下,放開她嘴。
長晴低頭沉淀了下,對外面說:“我沒事啦,是我個朋友跟在我吵架,我們已經和好了”。
“真的沒事嗎”?保安還是不大放心。
“真的啦,他是我老公”,長晴再次解釋。
“那就好,那我們先回去了”。
聽到離開的腳步聲,長晴捂著身子,孱弱的低頭說:“我可以穿衣服了嗎”?
宋楚頤低頭,看著他站在月色下的光潔肌膚,她沒穿鞋,她兩只手擋在胸口,睫毛上掛著顫顫欲滴的淚珠。
這場漫長的戰役,長晴只希望快點結束,可好像一直沒辦法結束,到最后,她實在承受不了,兩眼一閉,暈過去的時候也不記得是什么時候了,只似乎記得外面都有月半彎格外的圓,格外的亮。
等結束時,宋楚頤停下來時,身體也感到格外的疲倦。
他看著地上的女人,她側躺著縮成一團,眼睛虛弱的緊閉,后背上她嬌嫩的皮擦破了好幾塊。
他這才仿佛從噩夢中驚醒。
他剛才到底做了什么,竟然像著了魔一樣的狠狠欺負她,她一直在哭著說背疼,而他卻一直視而不見,他當時只在心里告訴自己,他是在報復她亂發照片,害他大失臉面,他給自己找了一個借口,如果不好好教訓她,她下次還會再犯。
他故意忽略掉她細弱薄蠶的皮膚,忽略掉她的疼痛。
他的心臟莫名的瑟痛了一下,甚至還涌起一絲慌張。
他忙把她抱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到柔軟的沙發上。
這個陌生的家沒有藥箱,他趕緊收拾一下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好在小區里有診所,他買了些創口貼和消毒的藥水慌慌張張的趕回來,幫她的每一個傷口輕手輕腳的消毒,每一次,棉簽碰著她傷口時,她身體便顫了顫,眉間溢出嬌弱,眼睛里溢出淚水。
她一臉害怕的揮舞著雙手。
宋楚頤有一瞬間呼吸不過來。
他究竟做了什么呢。
他的腦海里突然閃過她各種各樣的模樣,有淘氣的,嬌羞的,頑皮的,生氣的,善良的,可愛的…。
他都不記得她在自己腦子里留下了那么多深刻的痕跡。
想起來的時候有笑有氣有淺淺的溫暖。
她其實只是有些淘氣而已,像個沒長大的小孩子。
他做錯事,他罵罵她就行了,他為什么要這樣對她呢。
他低頭握住她手,彎腰抱住她,輕哄,“沒有要了,不疼,長晴,別哭了…”。
長晴眼睛猛地睜開,感受到這張熟悉的環抱,她首先想到的是那充滿侵略和攻擊性的身體。
“你放開我”,她掙扎的用力推開他,把自己抱成一團往沙發另一邊縮,她就像一只被獅子傷害過然后把自己緊緊的封閉起來的小鹿。
宋楚頤呼吸一窒。
他想到了每次要動手術前給小朋友打麻醉針的情形,有些小朋友害怕麻醉后就不會醒來了,他們把他當做洪水猛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