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詩菱理了理被風吹過的短發,轉身,往鵝卵石的路上走去。
朝不遠處湖邊臨水的臺階又看了一眼,驚奇地發現,那里有人了那個黑色的背影
是那個釣魚的大叔來了嘛
“大叔今興致不錯嘛,不釣魚了”何詩菱從后面抽走了臨湖而坐的人手中的書。定睛一看,是線裝的宋詞她尋了好久都未曾尋到的線裝版宋詞,不由得翻閱了起來,“這書不錯,裝幀精美。”
柯夢楠回頭,看到一個亭亭玉立的女孩站在身后的臺階上米色的外套,白色高領毛衣,米白色微喇叭牛仔褲,淡藍色條紋的白色運動鞋的女孩。淺淺地笑著,快速地翻閱著手里的書。
在枯草微青,柳條微黃,空微陰的背景道具下,眼前這個米色淺笑的女生,顯得格外清新而又自然。
大叔柯夢楠笑了笑,米色的外套,果然是她,昨那個女孩,何詩菱
細細地打量起這個“意外”到來的女孩子左偏分短發,攏到耳后,微露出光潔的額頭,柳葉型的細長眉毛,恰到好處的勾出眉峰后又漸細的彎下去,長長的睫毛掩蓋住了看書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使得整張臉充滿了立體福嘴角微微地上揚,一個淺淺的酒窩似有若無的浮現在嘴角。
耐看的五官,象牙白的膚色,看上去人畜無害,一個長相靈秀又很有親切感的女生。
柯夢楠站起身來,錯開一個臺階的高度,剛好和她平視。剛才還以為是視覺問題,原來,是真的亭亭玉立呢。不由得想起那句“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施朱則太紅,著粉則太白”的話來。
“是,今想看會書。”柯夢楠一時玩心大起,湊近了,輕聲笑道,等著她的反應,“這書,確實不錯,我也很喜歡。”
誰的聲音溫潤潤地嗓音,很近地傳過來,似乎是在耳邊。
何詩菱從書本上抬起頭,眼前平視之處多了一張年輕俊朗的笑臉,那臉上有著好看的眉眼,眼里眉間都帶著笑意,嘴角漾起好看的弧形,正,看著她。
這人是誰他怎么會在這里何詩菱微微怔了一下,不是釣魚的大叔,居然是一個年齡和她相仿的男生
近在咫尺的,眉眼
那么近的距離,近到可以看清那饒眉毛紋路,平整順滑,沒有一根雜亂。近到可以看到那饒眼睛里有著她的影像。
那么近的距離,讓她下意識的往后退去,卻忘記了身后的臺階,一腳踩了空,差點要往后面的草坪跌了過去,立刻又往后移了一點,臺階與不平整的草地間一高一低的落差,讓她在力持保持身體平衡的同時,也毫不意外地嶠了腳,而她手中的書,在搖晃中也掉了下去,很不優雅地做了幾圈自由翻滾,滑到了湖面上。
“心,臺階。”反應這么大,只是,逗她一下而已,柯夢楠伸出手去,想要拉她一下,因了她連連的后退,而未能如愿,伸出的手抓住了空氣,停了幾秒鐘,便又收回了。
她似乎忘記了自己站在高出草地三四十厘米的臺階上了,她可能也不知道,那不平整的草地與臺階之間還有一個十厘米左右深,二十厘米左右寬的排水溝。
看到她又踉蹌著后退了一步,似乎是碰到了腳,居然,也站穩了沒有摔倒。
“書”何詩菱提醒著,晃了晃被嶠的右腳,微微地有點疼了,而那人卻笑著,沒有反應,“書書”
“我聽到了,侄女。”柯夢楠笑了起來,往前走了一個臺階,好笑地看著何詩菱,她眼睛近視了嘛還是他的長相已經老成到四五十歲的面相了,還叫他叔呢,還是他和爸爸真得長得很像,明明大家都他像媽媽的。
柯夢楠往前又走了一步,鑒于剛才她的反應,沒有走太近,隔著臺階與草地的距離盯著她,這連呼兩聲的“叔”,是認定了他是大叔了嘛有這么年輕的大叔嘛這丫頭的眼力不濟呀
書頁在湖水里浸泡幾欲下沉了,而那人毫無察覺,卻朝她走過來了,他又想做什么剛才的惡作劇還不夠嘛侄女呵。好吧,是她錯認人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