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張還未燒完的紙錢,錢上還有火光繚繞,空氣中似曾相識的紙灰味道在彌漫。
“哪里,來的?”李軍都顧不得懟柳三,愣愣發問。
“船頭,那盞燈,剛剛在燒。”柳三回應。
就像是在回應柳三的話,幾人腳下的鬼船突然有下沉的征兆,就像是船只增加了負重,吃水感更加明顯,楊間心頭警鈴大作,鬼眼以獨特的視角瞬間籠罩全船,想看透一切。
“付了錢就代表有東西上船了,可我什么都看不到。”楊間直言不諱自己什么都沒發現,鬼眼的勘察能力在一行五人里是最頂尖的,甚至不止他們五人,在整個馭鬼者圈子都是頂尖,可在這艘鬼船上這么狹窄的地方連個影子都沒看到,簡直不可思議。
“付了錢又下去了?有沒有可能?”李軍提出了一個假設,與幾人對視想得到求證。
“船靠岸我們就一直在警戒,對方從出現到登船到現在,我們什么都沒發現,這根本不是下去不下去的問題。”柳三說的很明白,鬼就在這里,只是他們什么都看不到。
當時幾個頂尖的馭鬼者隊長都在這里,卻什么都沒發現,這簡直讓人驚懼。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是,是這艘船的問題。”沈林開口,自另一個世界回來之后,或許是精神方面的枷鎖被打開了,在意識到自己可能是個精神病,這個世界可能是虛幻之后,沈林看待一切的心理就像是一個做清醒夢的人對待pc和自己的夢一樣。
恐懼?沒人會在明白一切后會對夢產生恐懼,因為你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
當枷鎖被打開,思路被放飛,很多事都被沈林假設的理所應當,這反倒形成了一個莫名的怪圈,以往卡住很多的思路現在竟然開始順暢了。
嚴謹不嚴謹,正確不正確是兩說,反正是順暢了。
“或許是這艘船在規避一切,不是同一批登船的乘客彼此之間不可見,我們都在船上,難免會受到影響。”沈林如此判斷。
類似靈異公交車或郵局的靈異規則嗎?當踏入類似的靈異地帶,就會受到其靈異入侵的影響和約束,這是免不了的,楊間忍不住開始沉思。
“這艘船在規避非同一批乘客之間的見面?這又是為什么?”李軍忍不住發問,他確實想不通這個問題。
“鬼船的出現和靈異公交車等現象一樣,其目的已經不可考,可過程有跡可循。先前我還不明白一切,可剛才厲鬼登船我明白了一些,結合你們所說的一切,登船的紙錢厲鬼同樣可以使用,這意味著這艘船不僅在為人擺渡,更在為鬼擺渡。”沈林如此說。
“不,或許是只為鬼擺渡。”楊間適時地插話,他掏出了口袋里的紙錢,放在眾人面前。
“我在某次靈異事件中遇到了這東西,它的作用很簡單,在厲鬼襲擊時將它交給厲鬼,可以豁免必死的規律,之前我對這一切還有所疑惑,因為一張紙錢豁免規律這件事幾乎顛覆了我對于厲鬼的認知,之前我還疑惑如果厲鬼的一切這么好規避,那批量生產這種紙錢,人手一份,還有什么恐怖復蘇時代,現在看來這似乎是一個巧妙地厲鬼平衡。”
楊間說完就看向那船頭的油燈:“一個不可思議的厲鬼平衡。”
“什么?”李軍想問什么意思,被沈林一個眼神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