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很像是人類胚胎時期的嬰兒,整體和成年男人的一個拳頭差不多大,脖子很長,半彎曲,有些畸形的腦袋無神的看向前方。
路中一在看到鬼嬰的那一剎那,就感覺到身體宛如烈火灼燒,他的身體不可遏制的出現了宛如木炭燒盡一樣的灰燼感。這恐怖的感覺讓路中一知道,以他如今的狀態撐不了多久他就會被這只鬼殺死。
好在,他有幫手。
“顧先生,動手!”
路中一一邊喊,一邊做著古怪的動作,他爬行在床上,努力的和那爬出瓦罐的厲鬼保持一個樣子,他竭力的要將自己的一切錨定在厲鬼身上,只要完成第一步,之后有顧瀚文的幫助,他相信他要一定能馬到功成。
顧瀚文聽到聲音之后看了路中一一眼,其身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鬼神虛影,不在身后,就在其中。
此刻,顧瀚文就是鬼神,鬼神就是顧瀚文。
顧瀚文驟然展現的恐怖讓路中一心驚,越發明白關于太平道的很多傳說不是空穴來風。
可此時此刻,這些都化作興奮,顧瀚文越強,對計劃越有利,路中一對顧瀚文哪哪都是滿意。
他已經錨定了厲鬼,現在只需要顧瀚文壓制那只鬼,計劃就已經完成了一半。
快!快!快!路中一不斷在催促顧瀚文,終于,顧瀚文在其期待的目光中悍然出手,其空手無懼那罐中爬出鬼嬰的恐怖詛咒,直接將鬼嬰壓入罐中。
觸摸到的一瞬間,驟然爆發的規律恐怖仿佛要讓顧瀚文身體崩解,可代價同樣在瞬間被平均在城內的數個一貫道道眾身上,厲鬼的襲擊對顧瀚文毫無作用。
再然后,顧瀚文在路中一驚愕到發愣的目光中,關上了手中的陶罐,放置一旁。
路中一目露驚愕,不解,然后是發懵,他不理解顧瀚文在這個時候為什么搞這么一出,他的厲鬼復蘇已經瀕臨極限,剛才主動放開又幾乎硬扛了鬼嬰的部分詛咒,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
說不好聽點現在的路中一脆的和張紙沒什么區別,他經不起任何的風波,外面隨意一個人拿把刀都能輕易打破他苦苦支撐的最后一絲平衡,徹底弄死他。
“為什么?”路中一咬牙怒吼,他不理解,他不理解眼前這個瘋子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做。
“這么做到底對你有什么好處?真的要所有人都去死你才甘愿嗎?”
“當然不是,路道首。”顧瀚文坐在門檻上,像一個農家閑漢在跟對門侃大山,他像是不知道自己做的一切意味著什么一樣,半點緊張感都沒有。
“你想做什么?”生死邊緣能壓下一切恩怨,路中一強壓一切,他盡力好聲好氣的詢問,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一點一滴中流逝,即將不可挽回。
“想對你的計劃做一點點小小的修改。”顧瀚文說道。
“什么修改,快說。”路中一沒時間打啞謎,他的聲音滿是壓抑的怒火。
“例如,把你計劃里最核心的那個鬼,錨定了永遠也達不到死亡彼岸的厲鬼....”顧瀚文指了指自己。
“換成我。”
路中一愣了,他再也忍不住怒火,破口大罵。
“瘋子!你他媽是個瘋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