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老實搖頭。
穿制服的無奈了,朝身邊一直拽他衣服乞求的老王頭回了個頭。
“叔,我們就正常問話,你別這樣,不然整得跟我們霸凌群眾似的。”
“同志,這孩子真是個好人,他現在有工作了,在縣城里的小餐館當服務員,你也可以打聽打聽,這大半年來他什么違法亂紀的事兒沒干。”
老王頭說到這渾身摸索著,最后摸索出來個獎章,是一九八二年頒發的先進個人獎章,被他當證明拿了出來。
“你,你們別因為這孩子失憶證明不了身份就針對他,我,我能給他做擔保,他以后如果犯事兒我老頭子第一個償命,行不行?”
老人祈求的眼光太卑微,卑微到讓辦事的官方人員都有些問不下去,只能暫時在檔案上打了個標記,先把這事兒翻篇,著重問之后的問題。
“半個月前下午三點你人在哪?”
“在縣城,找工作。”他話不多,但每句話都很突出重點。
“有人能證明嗎?”制服人員又問。
“李長青能證明,那些老板也可以。”他如實回答問題。
制服人員點頭,這些都算是直接證明,可以相互佐證,縣城的攝像頭也不是拍攝,想查總能查到蹤跡。
“當天夜里呢?”制服人員問。
“在家里,哪也沒去。”他回答。
“有誰能證明?”
他沉默了一下,扶起地上眼巴巴看著一切的老人,回答道。
“沒人,我自己一個人睡一間房。”
“你看,我說什么?他沒證據的,哪怕人不是他殺的,他也一定有問題,哪有人這么不正常的。”旁邊的鄉鄰婦女又在叫囂,像是想用唾沫為這事兒板上釘釘。
“殺人?”他目露疑惑看向制服人員,沒明白這一切的前因后果。
“半個月前三馬路城中村出現命案,嫌犯喪心病狂,在夜晚胡同間穿梭殺了五個人,并把尸體留在原地,目前案件還在追查期間,犯人還沒落網,所以你最好想想你在半個月前的夜里有沒有能證明行蹤的證據,否則嫌疑肯定是免不了的。”
制服人員照章辦事,外來無名人口,說不出身份,行為舉止怪異,半個月前案發時無法證明行蹤,這怎么看都無法完全排除嫌疑,哪怕你說破天辦案就是辦案,辦案靠證據。
他仔細的回憶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
老人睡得早,李長青回家照顧自己媽媽,清水村一個村子也肯定沒監控,到達三馬路城中村也不遠,他沒什么能證明行蹤的證據。
“行,我們就先到這里,你這幾天不要亂跑,保證隨時傳喚能隨叫隨到,好好配合調查,有問題沒?”制服人員問。
“沒問題。”他點頭,然后看著老人顫抖的樣子,又問了個問題。
“我這個算嫌疑人嗎?”
制服人員看了他一眼:“不算,就是正常的排查流程,你只是因為身份異常所以有點嫌疑,別有太大壓力。”
制服人員邊說邊收拾東西往外走,臨了還叮囑一句。
“盡快補辦身份證,不能確定身份戶籍就聯系相關部門想辦法確認了,身份不明以后少不了類似的事,明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