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市,興隆鋼架廠。
趙魏虎驅車載著趙金元到達了目的地,把車停在封鎖線外之后,跟看守人員亮明了證件,確認無誤才越過封鎖線到達事件發生地帶。
趙金元的臉色不太好看,諸多破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剛剛爆發的這起事件。
兩個半月,第五起,這概率都快趕上大夏市中彩票了。
趙金元都能想到如果不是有顧先生坐鎮大夏,他們這幫人又提前被顧先生培養過解決事件的辦法和諸多恐怖復蘇相關的理論知識,大夏市現在會是個什么樣子。
越過封鎖線走了沒多久,趙金元就看到了正在指揮布局的陳作。
幾天不見,陳作憔悴了不少,胡子拉碴的也沒刮,眼窩黑眼圈很重,之前還沖勁十足的人現在有一種暮氣沉沉的感覺。
趙金元兩人靠近的時候,陳作也發現了他們,揮手快速把手上正在交代的事交代完,示意其他人先等等,然后朝著趙金元走過來的方向小跑兩步。
“來了。”陳作不咸不淡的打了聲招呼,聲音有些干澀,全程沒敢直視趙金元的眼睛。
陳作可太知道近些日子官方給黑爵酒吧增加了多少幺蛾子,他有心阻撓,可有心無力,還是政治博弈的時代,他一個小城市的官方負責人終究是人微言輕,他的話也定不了大局。
所以陳作羞愧,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該以何顏面面對黑爵酒吧的人,尤其是顧先生。
陳作很清楚,大夏市沒給予顧先生什么,撐死也就是一些跑跑腿,當個中間人幫忙聯系一下誰誰誰這些瑣碎的事。
資源方面也沒提供太多,大夏市一個沒有馭鬼者負責人的城市本來資源就少得可憐,陳作自己能調動的都不多,更別提支援黑爵酒吧方面。
大夏市官方給予顧先生與黑爵酒吧的,對比他們面對眾多風險涉足恐怖事件,用命解決一個又一個隱患和麻煩,實在微不足道。
這本身就不是能用交易衡量的事,可現在被各種“正當性”和“流程正義”搞成了如今這個模樣。
說的嚴重點,顧先生現在是在做公益,是在做慈善,站在公民個人的立場,他們完全沒必要做這些的,可他們還是做了。
陳作很明白這些,所以他這些日子面對官方一再強調流程正當性和防范第二個朋友圈崛起的言論,感覺到心力交瘁。
平心而論,官方也沒錯,朋友圈就在那里,朋友圈所造成的危害,和對方與官方合作壯大之后,反過來協勢倒逼官方爭取話語權的情況也就在眼前。
官方的擔心不無道理,馭鬼者本就是超出這個時代的不可控因素,沒有掣肘的馭鬼者發起瘋來是什么后果所有人都能預料到。
所以,又能怎么辦?朋友圈就在那里,你難不成還要縱容第二個朋友圈的出現?
陳作很痛苦,他無法跟上面論證黑爵酒吧和朋友圈的不同,因為沒有人可以篤定未來,陳作更沒有辦法讓所有人去相信他的言論,這不現實。
民間馭鬼者組織的不可控和官方需要極力維穩一切的理念本身就是天然對立的,二者不可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