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沒有回應,像是被陸方所說的事實打擊到失去了語言能力。
陸方不管對面在想什么,他快速說道:“這位顧先生對民國時代和鬼當鋪有著極其深入的了解,我懷疑他或許跟鬼當鋪有一定牽扯,他對鬼當鋪的規律十分了解,在此基礎上,他很有可能跟革新會相關,他對于失樂園計劃不僅不好奇與吃驚,而且像是很早就知道了這一切。”
“革新會的人?是秦明時那個還是?”這說法又是拋出一個重磅炸彈。
“你說話過過腦子行不行?秦明時那伙人有他媽這個本事突破鬼當鋪的保護嗎?”陸方破口大罵。
他們這個組織能這么肆意妄為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在打革新會的擦邊球,革新會的英杰們在前方攻城略地,他們在后方緊吃緊喝,只是面對革新會,他們做得相對收斂。
這個組織選擇融入這個時代的各行各業,以此滲透在恐怖復蘇徹底爆發時在釘樁計劃所屬城市掌握話語權是相當聰明的打法。
他們也是吃準了革新會現在正在對這個時代的大事忙的焦頭爛額,沒心思搭理他們這些人。
蛀蟲是永遠清理不完的,恐怖復蘇又迫在眉睫,革新會不可能把所有的時間都騰出一部分精力來應對這些事,他們充分把握了這個時機,小心翼翼的做事,也不會太過火,悄無聲息的在竊取勝利的果實。
可如果這個顧先生是革新會的那就是另一種情況了,革新會有多恐怖陸老頭三番四次的強調過,如果革新會想找他們麻煩,雙方全面開戰,他們贏的概率小的可憐。
這位顧先生會是革新會想要全面清理他們的一個信號嗎?
平復了一下心情,陸方再次開口。
“還不確定這人是不是革新會的,只是有諸多這方面的特征太過吻合,馮助理用命換取了鬼當鋪對我一段時間的保護期,在這段保護期內那位顧先生不會輕易動手,可最多只有半個月,半個月后他一定會干掉我。”陸方說著自己的死期,眼中的血絲愈發旺盛。
計算自己的死亡是一件殘忍的事,殘忍到幾乎所有人都無法面對,陸方也是如此,他的牙關不自覺的咬緊了。
“那你現在打算怎么辦?”那邊發問。
陸方喘了兩口粗氣,開口言道。
“做幾手準備,你們把相關情況告訴我爺爺,看看他老人家能有什么辦法。”
“我會想辦法動用官方的力量來對黑爵酒吧施壓,把矛盾轉移到官方和黑爵酒吧方面,不至于讓那個姓顧的死盯著我們。”
“最后那個姓顧的好像一直在找什么人或鬼,我這里有一點線索,看看能不能搶先一步找到拿到手里和他談判。”
“聽你的說法這人似乎不好對付,拿這種事去威脅他真的有用嗎?”電話那頭的人發問。
我踏馬怎么知道?我踏馬要是知道用坐在這跟你講這些?陸方又一次差點破口大罵,好在緩和的心境讓他很好的壓抑住了心中的怒火。
他陰沉著臉看向外面漆黑無比的夜,只回應了一句。
“不知道,死馬當活馬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