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時等人代表的民國殘留是一部分。
常叔是另一部分。
這個鬼當鋪的老人或許也是類似的情況,在與鬼當鋪的對峙中,沈林發現這老人似乎受制于鬼當鋪,自主性不高,可卻在這種情況下保留了部分意識,作為鬼當鋪的一部分拼圖存在于鬼當鋪中。
知道的更多,疑惑就更多,沈林無從考究鬼當鋪的老人為什么會淪落至此,包括陸方和其背后的勢力又用了什么辦法能夠適當規避鬼當鋪的規律來完成自己的目的。
但有一點是確定的,陸方的背后是一個自民國殘留,比秦明時等人知道的更多,又和鬼當鋪糾葛極深的勢力。
陸方背后的勢力不同于秦明時的猖狂,也沒有選擇和總部硬鋼,他們選擇了去融入這個時代的方方面面,包括馭鬼者總部剛成立沒多久分部長之一的陸方都是他們的人,其余領域還有多少這樣的人誰都不知道。
蔡七在開車,沈林瞇眼透過車玻璃望向前方,在腦海中任由諸多思緒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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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林離開的酒店內,癱坐在地上的陸方緩了好一會才站了起來,步伐綿軟的乘坐電梯下了樓,服務人員發現他的狀態明顯不對,喊了幾聲都沒有回應。
在回到車里之后,陸方又癱在座椅上,來自心理和生理的雙重壓力險些把他壓垮,那位顧先生離開前的威脅還在陸方的耳邊作響,他的生命從此刻開始就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力量的不對等注定了陸方在此刻沒有更多的辦法,單憑對方能夠硬抗鬼當鋪干掉岳松這一點就足以讓陸方驚恐,最起碼在他的認知層面還沒遇到過有人能做到這樣的事。
那間鬼當鋪有多可怕陸方太清楚,這幾乎是他們這些人最大的底牌,可就是這樣的底牌而今在對手的眼里和紙差不多脆。
現在擺在陸方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么繼續借助鬼當鋪的保護茍延殘喘,盡可能的拖延一切。
要么想辦法在這個期間找到翻盤點,讓那位恐怖的顧先生放棄殺他的想法。
沒有第三條路,陸方太清楚,岳松從頭到尾都沒暴露過什么線索,可還是被找到并且干掉了。岳松的下場充分證明了哪怕現在陸方跑了,跑到天涯海角對方只要想殺你,你就沒有還手的余地。
夜晚的街道太安靜,靜到陸方像是能聽到自己左手腕戴著的機械表轉動的聲音,那指針滑動的每一下撥動都像是宣告著陸方的生命正在一點一滴的流逝。
莫大的壓力在此刻徹底爆發,陸方歇斯底里的敲擊著眼前的方向盤,就像是要把所有的怒火發泄在這里。
他的車在這條安靜的街道上喇叭不斷作響,驚醒了眾多睡夢中的人。
不少人拉開窗戶張口就罵,可陸方連搭理他們的心思都沒有,掏出了懷里的電話撥了個號碼。
電話很快被接通,那邊還沒說話,陸方就開口了。
“岳松死了。”
“這不可能。”電話那邊想都沒想就覺得這事扯淡,岳松有那張聯系鬼當鋪的皮紙作為底牌,只要他不傻就不會死。
“你過過腦子在跟我說話,我大半夜閑得無聊打這個電話跟你開玩笑嗎?我現在就在岳松死亡酒店的樓下,岳松怎么死的我看的一清二楚,那位黑爵酒吧的顧先生硬扛著鬼當鋪的保護干掉了岳松,他現在還要干掉我。”壓力面前的陸方再也沒了之前那種淡然的態度,他聲音極高,怒罵不斷,情緒很不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