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聽到了,她是這么說的。”
當那不是魯道夫象征、也不是皇帝、更不是會長的什么存在,恢復了皇帝的禮儀與奧默道別之后,奧默便也回頭看向那從屏幕中鉆出的周日寧靜。
得虧與她相處的是奧默,換個人來也不一定受得了她這樣別致的出場方式。
很容易讓人一驚一乍的鉆屏幕,問及動機時,也只能得出一個這樣趕路很快的結論。
真是活用了靈體特征呢,奧默都不禁為此鼓掌。
當然,那是還在事務所時的事。
只要周遭有順連網絡的儀器,她連上個樓都懶得邁步,而在外出時,大家都有隨身攜帶移動終端之類的聯絡設備,她便也更懶了。
“這不是和我當初說的差不多么”
周日寧靜的臉上滿是對無用情報的厭煩,在從屏幕里鉆出之后就順勢往長椅上一靠,然后扭頭翻起了奧默的公文包。
沒幾秒就從里面摸出了兩個礦泉水瓶,然后又重新化作黑氣鉆入了屏幕里。
但這明顯不代表話題結束,因為在她經行的屏幕上,還殘留著會發聲的文字
“而且總不至于她說你就聽吧”
從一旁莫里森詫異的目光看來,這種技巧是他不會的。
“我確實有考慮要不要蟄伏一陣。”
“”
屏幕上的字段變作了問號,分明她還在給茶座和波旁送礦泉水瓶,卻仿佛常在交互。
“我的警告不行,魯道夫那家伙的警告就能讓你老實了”
“畢竟你不曾褪下周日寧靜的身份與我說些什么。”奧默平靜地說著,抬手在光屏上劃出波旁的e。
打上一句跑得不錯,便點擊發送,也就看到了遠遠的后者摸出手機來看了眼,然后看向了這邊。
雖然手機上還帶著人工裂屏皮膚,但也不妨礙信息。
奧默對她招了招手后,又重新對光屏問“你聽出來了么”
“她的語氣變化,她的稱謂變化,她是以怎樣的立場與誠意做出的勸誡”
奧默扭頭,望向那魯道夫象征離開的遠方。
那是訓練場的出口,也是學生會的方向。她說自己出來走走散心,但看起來并沒能散到,而且還得匆匆趕回那皇帝的玉座。
見過剛才的她,再看那端起會長與三冠馬的架勢道別的她,便會覺得,那身皇帝的武裝遠比想象中還要勉強。
但即便如此,跳脫出魯道夫象征、也能跳脫出皇帝名頭的她,也算是勝過許多面具揭不下的人。
還有某些端著的架子放不下來的人
“行吧,那你打算收手這樣也行,反正想想最初時候,我也沒什么指望你做什么,你能老實待著最好”
她的聲音文件不只是聲音文件,整個人又從光屏里鉆出來,極大地擠占了莫里森的生存空間。
奧默開始考慮要不要給養父報個培養班什么的畢竟哪怕是數碼獸的世界也會有些微妙的培訓班,更別說是賽博黑客之流的數據使用系職業。
后者的教學體系還挺規范化的。
“不要急著替我做決定,”奧默回答,在周日寧靜落在長椅一側坐下來翹起二郎腿時,他也重新將手搭在光屏上劃動,“這樣反而會顯出你的膽怯。”
“膽怯ho我你在說我膽怯”
連烙入本能的安美區話語都混了進來
一句平淡的話語勝過最激烈的言辭挑釁,周日寧靜顯然不再寧靜,又或者說她本就是個不那么安恬的人,讓奧默有理由懷疑,她所身負的那位異世界的賽馬靈魂,生前也是一匹烈馬。
此刻那烈馬正焦躁的以蹄面踢塌著地面,打著響鼻,齜牙咧嘴。
但那是馬,換做姑娘的姿態,那女孩兒只是站起身來,緊咬著嘴唇,一對暗金色的眼中流著熔巖般的烈光。
但這般劇烈的反應,又何嘗不是一份勝于言語的回答
“嘿,你需要冷靜。”奧默以安美區的話語道。
同時微微地,朝后靠了靠,手指作無聲的劃動。
若是不動用卡片的力量,他難以制住這漆黑的周日,而若是動用卡片的力量,這場沖突的性質也該上升到全新的層次。
對此,他或許該求助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