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冷靜”周日寧靜從齒縫里擠出這句話,這句話與她那起伏的胸膛,與她那晃動的長發形成鮮明的對比。
也讓奧默嘆了口氣。
“踐踏你的好意是我不對,但就勇氣的話題,你不妨審視一番自己的狀態。”
“朋友”
茶座的招呼也似神來之筆,但這其實,只是某人改設了終端光屏的固定位,并且盲敲出了一串文字發送。
“是有什么矛盾嗎”
“有些。”她朝后一仰,像是卸掉了全部的氣力靠在那被奧默早早抹去了水分的長椅上。
她知道茶座不是真的關心這件事,茶座根本不知道這件事,茶座只是更擔心自己。
但她不會對茶座撒謊。
于是那乖巧又有些木訥的小姑娘便轉向了奧默“訓練員”
“我正試著道歉,”奧默平靜道,“不過或許周日寧靜小姐更需要你的陪伴,請容許我待會兒再來致歉。”
他說著,也確實撈起了身側的公文包,轉而朝著那遠處還在進行狀態調整的美浦波旁走去。
順便也將光屏位置重新調整回視野前方一側的曲面模式,再進行劃動,調出千明代表的e
打擾一下,有空么想問點問題,關于象征家
消息發送了過去,回應卻沒有傳來,不過這也算在奧默的預料之中,畢竟這位小姐最近的動態圖片可都確實是格外實在的林地、河流、乃至野營。
看起來甚至不太像是會有信號的地區。
但在太陽系境內基本都不存在什么網絡無法企及的,除非是異域、異空間那樣直接有墻的城際網、界域網。
所以只要她沒有跑去什么特區之中,收到消息是沒問題的,只是看什么時候回應而已。
而在這之前
“兩組就夠了,休息片刻就進行坡道訓練。”
他招呼著波旁,后者早在他靠近百米時就已經注意到了他的身影,只是并沒有停下那為了保持良好運動狀態的基礎運動。
但現在她會回答一句“是”后,停下動作。
與波旁交流,你要勸她休息的話,不能只是說該休息了,而是該說明適量之后,告知之后還會有訓練。
奧默很清楚如何與這類過分專注者相處,說到底就和畢業前的高三班里的某些同學一個樣子。
被無形的緊迫感催促,且自身也發自內心地朝著那個方向邁進的人,能讓他們暫時駐足的,只能是為更快邁進而做準備。
以情感本身充作說服并非不可,但奧默覺得這得讓她的室友西野花或是她那倆朋友米浴與玉藻十字來才行。
奧默自己和波旁的交流,百分之八十都在賽場上,賽場之外的閑時奧默也不怎么閑,波旁更是自己會給自己加練。
倆人的日常交集并不多,最多得是在餐桌。
就連波旁家里人和奧默的交流,都比奧默與波旁的交流多
因為波旁暑假不回家的緣故,她的家里人便也出于關心和確認聯系了奧默。
然后波旁的父親,就與奧默在各種意見上達成了高度一致。
奧默自己覺得還好,但對方好像有些相見恨晚的感覺。
尤其是就那對波旁說話方式和思考方式的扭轉問題上,那四十歲的退休訓練員在講述過去時,那時哭時笑又發牢騷的模樣真是無比婆媽。
也是波旁不在邊上聽著,否則也該是樣衰了。
不過波旁的母親聽著是真的挺樣衰的,很快就趕走了丈夫,開始對奧默提起電器方面的問題這也是達成共識。
與波旁相關的問題,兩邊都在吃一樣的癟,關系也就是這樣拉近的。
相較之下,茶座家里人那邊的聯系可就畫風正常許多,拜托奧默多照顧茶座什么的,因為女兒住在未婚年輕男性家里的危險問題,還隱晦提及了茶座周圍朋友的存在。
居然是提及朋友而不是提及周日寧靜這方面的微妙姑且不提,愛麗速子更是重量級
她家里人壓根沒聯系過。
好像女兒暑假不回家是很理所當然的,多了個訓練員也不值得奇怪,連點問候都沒有。
奧默只能打出一個6。
極端放任主義,只有時不時發來的星際快遞上有著愛麗家的標識,讓奧默不至于認為她家里人不關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