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動販賣機的燈光在暮色中暈開一片暖黃,像極了練習室那盞永遠亮到天明的燈。蘇芮突然蹲下身,從散落的樂譜堆里撿起最破舊的那張——那是她在地鐵站賣唱時寫的處女作,譜面上還留著被奶茶漬暈開的痕跡。
“我想...在節目上唱這首。“她的手指輕輕撫過變形的五線譜,那些被反復修改的音符在燈光下像一串串跳躍的星星。
陳默突然單膝跪地,檸檬茶在他腳邊晃出一圈水痕。他掏出手機快速滑動,調出一段編曲:“我早就偷偷做好了伴奏,就等你點頭。“屏幕上的音軌波形圖像極了他第一次登臺時,臺下觀眾揮舞的熒光棒。
李夢瑤的高跟鞋“咔嗒“一聲踩到什么硬物。她彎腰拾起一枚生銹的發卡——這是蘇芮剛來公司時,用來別住總是滑落劉海的那枚。現在它躺在經紀人掌心,和辦公桌上那盆多肉一樣,都是星辰娛樂最珍貴的收藏品。
徐浩取下腕表放進抽屜,金屬表帶與木質抽屜摩擦的聲響,讓他想起三年前那個雨夜,他們用最后幾個硬幣敲開自動販賣機的聲音。現在販賣機亮著溫暖的光,而玻璃倒影里,四個人的身影正慢慢重疊在一起。
遠處錄音棚突然傳來鋼琴聲,是新來的練習生在加練。音符穿過走廊,與陳默手機里的伴奏奇妙地共鳴。蘇芮破涕為笑,臉上的淚痕在燈光下閃閃發亮,像她未來注定要站上的那個舞臺。
夜色完全降臨,但星辰娛樂的燈,永遠亮著。
寧致遠的拳頭重重砸在紅木辦公桌上,震得茶杯里的龍井蕩出一圈漣漪。
他盯著平板電腦上#星辰藝人常駐明日之星#的熱搜。
后槽牙咬得發酸。
“去查查那個蘇芮。“他對劉兵冷笑,金絲眼鏡反射著電腦冷光,“一個地鐵站賣唱的,能干凈到哪去?“他手指劃過蘇芮在地鐵站彈琴的老照片,指甲在奶茶漬的位置反復剮蹭,像是要摳穿屏幕。
落地窗外,對面寫字樓“星辰娛樂“的燈牌突然亮起。
寧致遠猛地拉上窗簾,卻聽見會議室電視里正播放陳默的采訪視頻。
“感謝浩哥當年收留...“少年清爽的嗓音像根刺扎進耳膜,他抓起遙控器砸向屏幕,電池蓋崩飛的脆響讓他想起去年被當掉的百達翡麗。
與此同時,星辰娛樂的練習室里,蘇芮正把《明日之星》的臺本攤在鋼琴上。
她指尖下的中央c鍵微微泛黃——那是半年前被奶茶漬滲透的痕跡,如今成了她每首歌必定加上的特殊音效。
陳默突然推門而入,帶進一陣檸檬味的清風:“寧氏娛樂剛買通稿黑你。“他手機屏幕上#地鐵站歌手黑歷史#的話題正在發酵。
徐浩站在窗前,看著對面寧氏第18層突然熄滅的燈光。
他摩挲著手表上的刮痕,對電話那頭的李夢瑤輕笑:“把蘇芮地鐵站清唱《追光者》的監控調出來——要帶奶茶漬那版。“
李夢瑤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噠噠“地穿過走廊,手里攥著的u盤還帶著化妝間的余溫。
她新做的美甲在鍵盤上敲擊出一串急促的節奏,像極了三年前被寧氏拒之門外時,她在雨中奔跑的腳步。
“找到了!“她突然喊道,屏幕上跳出一段模糊的監控畫面——十九歲的蘇芮裹著單薄外套,正在冬夜的地鐵站彈奏那臺走音的鋼琴。
畫面右下角,被潑奶茶的瞬間,女孩睫毛都沒顫一下,只是把沾了污漬的袖子挽得更高了些。
徐浩的指腹輕輕擦過屏幕上那塊奶茶漬。
三年前同樣的雨夜,他站在寧氏大廈門口,西裝口袋里裝著被咖啡浸濕的企劃書。
而現在,監控視頻里蘇芮被奶茶弄臟的袖口,在鏡頭下漸漸浮現出星辰娛樂的logo水印——那是李夢瑤熬通宵加上的特效。
“發出去。“徐浩把手表調快了三分鐘,這是星辰創立以來雷打不動的儀式,“就配文——'敬所有弄不臟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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