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帝國是由多個地區和民族組成的國家,而世界大戰的經驗告訴我們,這種沒有主導民族的國家,是沒有戰斗力和凝聚力的。”
“于公這不利于帝國的發展和進步,于私不利于貴黨派,成為帝國權力的中心,同時,奧匈帝國的君主制下,也不可能讓你們實現自己的政治抱負,畢竟帝國選舉幾乎如同虛設,沒有皇帝陛下的首肯,說難聽點,你永遠不可能成為帝國首相。”
弗勞恩費爾德的面色變得難看起來,雖然他作為極端民族主義分子,始終認為德意志民族高人一等。
但是正如施耐德說的那樣,他的政黨在奧地利如日中天,但也僅僅局限于奧地利,而不是整個帝國。
即便匈牙利,斯拉夫,捷克人不介意他們的政治口號,支持他們進入帝國政府高層,可奧匈帝國上面還有皇帝這一關。
只要魯道夫皇帝不愿意,別說帝國政府首相,就是內閣估計都很難進去。
這一點和德國不同,因為德國在一戰期間,容克和威廉二世的矛盾,這導致后來他們大大加強了議會和首相的權利,如今德國首相的任命,名義上由德國皇帝任命,但實際上,只要議會決議通過后,威廉二世本人都無法干預。
畢竟,容克們在一戰后期,幾乎都架空了威廉二世,他們也不想后面被威廉二世清算,因此,做出了大量限制。
奧匈帝國就完全不同了,在奧匈帝國,貴族總體和皇帝的利益還是一致的,哪怕這次魯道夫的改革,也沒有動貴族的利益,而且因為發展程度原因,奧匈帝國的貴族和資產階級還有比較清晰的界限,不像德國,資產階級容克也很廣泛和普遍。
這也是施耐德這種奧地利大資本家不得不選擇鋌而走險的原因,魯道夫的殺豬刀眼看就要落下來了,他們只能尋找合作者,或者說代理人賭一把。
至于說他們親自下場,那肯定是沒這個膽量的,畢竟他們可是穿鞋的,怎么可能會殊死一搏。
如果是放在以前,他們可能會鼓動小資產階級和工人,農民等群體,和政府對抗。
但是如今這招卻是不行了,或者說因為工黨的存在,他們不敢鼓動市民和工人抵制政府。
有組織和目標的工人,和以前沒有組織的工人,完全是兩個概念,前者完全有可能把奧匈帝國變成蘇聯那樣的“奧聯”。
一著不慎,所有努力,就可能為工黨做了嫁衣,并且把他們送上斷頭臺,那就滑稽了。
至于軍隊,則被貴族牢牢把持,因此他們也找不到可以合作的對象,尤其是最近,魯道夫剛剛對貴族收買過一次的情況下,軍隊的貴族軍官更是牢牢的擁護在魯道夫皇帝身邊。
弗勞恩費爾德也了解如今奧匈帝國的情況,因此他對施耐德說:“這你們可能就找錯人了,雖然說我們民族黨在奧地利很有影響力。”
“可是,帝國不僅僅只有奧地利,更別說我們只是一個政黨,而皇帝陛下手中可是有著軍隊和警察,我們如何可能和皇帝陛下對抗。”
施耐德仿佛為他出謀劃策的說:“這一點,閣下你陷入了思維的誤區,我們并非要推翻皇帝陛下,而是為了推翻如今帝國政府,從而實現英國那樣的憲政制度。”